多久没联系

多久没联系

拢头小说2025-03-26 09:46:05
在这小小城市,多久没有联系?是否还是熟悉的你?是否变了脾气?曾经的日子被填埋在日历中,然后被时间一页一页撕去。细数那一地的残屑,对呀,我们已有多久没有联系?正月十三的天一直灰着,我披上那件大红外套,踏

在这小小城市,多久没有联系?是否还是熟悉的你?是否变了脾气?曾经的日子被填埋在日历中,然后被时间一页一页撕去。细数那一地的残屑,对呀,我们已有多久没有联系?
正月十三的天一直灰着,我披上那件大红外套,踏上一地初春的暖意,去寻找你们的踪迹——我在赴约,赴一场老天爷一手安排好的好戏。我招手,汽车带着嘹亮急促的刹车声缓缓停下。这是注定的,早便注定好我会在人生的某个时间段搭乖某辆特定的驶向远方、驶向未来的车子,这是无法更改的。看车外缓缓推动的绿景,心事在心里浮上又沉下,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微微寒雨来得恰恰,让凛凛寒风中的温度更下降了一成,雨点滴在脸上仿佛便是一个早冬,看着阴暗单调的街道,心里是说不出的一种不明悲喜的特别味道。
第一个遇到的是海林,他穿了一件灰色的卫衣,是灰灰天空的一个赔衬,长长的刘海遮住眉眼。弹指间便是一个长远到可以写成几部书的十年,我们曾在一起将多少青春肆意纵横。海林写的那一句——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灯火十年心——让人不免为时光泛起一阵又一阵心痛,十年的漫长光阴已足够让我们经历一切的成长与蜕变。又想来你常笑笑说过——同小学,同初中,同高中,将来也还会同一个大学——我倒觉得这是一个未知的梦,一个留给无止境天空的一个长长久久的梦。毕竟老天爷给我们每一个人相处的时间都是有限的,现在是有限的将来也会是有限的。
在那个有点儿悲哀意味的天空下,皓天站在一个没有颜色的落寞街角,拿出一包烟犹犹豫豫地摸来摸去,黑色天底下,白色的卫衣是他唯一的色彩。看到我们他露出了一种如皓月一般酷酷的微笑,又迅速收起烟走上来向我们亲切地打招呼。恍惚时光到带回到两年前我们第一次相遇的街头:
我和兴强立在街边一个店铺前闲谈——我想你们每一个人都知道那个地方,就是桥头的那间网吧旁边的那个店子,只是现在那个网吧关了——而你和你的六哥在买入学要用的生活必需品,一副罕见的黑色眼睛让你显得与众不同。在一件东西上你和你的六哥产生了分歧,那一件东西我第一次买时也是很疑惑的——就是那个装水的塑料罐。
六哥:“买这个,你看人家都买。”
皓天看着那个怪怪的白塑料罐,异常疑惑地问:“买这个干什么?”
我和兴强则停下了谈话,饶有兴致地看着你们一答一问。你眼角的余光瞥到了我们两个,不知什么原因,你气势汹汹地大胯步向我们走来,用一种近乎神气的口吻对着我们:“喂!你们买这个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
虽然有点儿咄咄逼人的意味,但还在我们的容忍范围之内——你倒找到了两个热心肠的人,我和兴强抢着你一言我一语,把它的作用以及重要性给你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你看着它满意地点了点头,还好最后不忘给我们来句谢谢,以回报我们的热心解答。
在学校食堂旁的那条长长的陡坡上,兴强转过头说:“哎——听说这学期班上来了两个男的,好像都是戴眼镜的。”
我:“哦——这倒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儿,要知道我们班还没有男的需要眼镜呢。”
兴强看了看我,晚换上一种异常特别的表情,又说:“你说该不会就是刚刚……”
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要说的是这个,想起刚刚那个小子似乎也是戴眼镜的,我哈哈大笑惊叹道:“有可能——有可能!”
回到眼下,我们在阿欢网吧里一个暗暗的角落,发现弯成了一张弓曲着身子在打《穿越火线》的子华,长长的刘海吊下来都把他的眼睛给遮住了。高挑的个子加上一件长长的黑色风衣,让他看起来大有一点儿像《地下城与勇士》里面的一个角色——男神枪手。
电脑屏幕一闪一闪,显然他过于专注于游戏没有发现我们。我慢慢走过去给他肩上狠狠地来了一掌,大喊道:“日本!”
他缓缓回过头露出一脸欣喜的笑容,欢快地说:“哎哟——啰炯你这小子,还有海林、皓天。”
现在再这样叫他的绰号是不对的,“日本”这个词简直可以用来骂人,只是三年养成的习惯一时有口无心总是难免的。回想起班主任还为这件事情批评过他,我们做朋友的又怎能这样再叫他。
他又回过头对着电脑屏幕,慢慢摘下耳机,继续玩他的游戏,又问我们说:“太保呢?太保死哪去啊?叫他出来打他一锅!你阿叔我今天早上八点就跑出来了,冷死人了,鬼影都没见着一个!”
海林划了划手机屏幕,无奈地说:“鬼知道他!我们也在找他,鬼知他又找哪个地方躲起来了!”
太保,这个绰号听起来怎样都比“日本”这个名字好听得多,如今仍然时时想起班主任用他那独特的平南腔以及平南白话喊钜锋做“太保”时的情景,真是引人发笑。只可惜这些日子就如女子的发绡,悄然滑过我们的掌心再也无法触摸。只能供我一页一页写进纸里安身、只能供我们一次又一次回忆。
钜锋,就像海林说的——他的想法是好的,很可惜……做事情总是那样没有计划啊。明明是他叫我们出来,现在倒好了,换我们去找他。
“对了,兴强呢?他来了吗?”我急切地问。
子华用一种拖长了的极其尖锐的声调说:“别说了,刚刚给他打电话。他说都没起床呢,他说等一下他就开摩托下来。”
得知兴会来我是很开心的,因为他才是离开我们最久的人了吧,我们真的好久没有联系了。对于兴强我总抱着一种特殊的情感,那是一种被引导者对引导者的感情,在与他相处的日子里我从他的身上学习到很多很多我所没有或是缺少的品质,他在我的身边是一个像老师一样的人。只是在惨淡的现实面前,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是无力的,我们必须一次又一次被迫走一条浑暗的没有尽头的路途。于是这便造成了人世间一次又一次的分离,这种事无法避免的。其实说离开,对于离开的人是一种痛苦,对于留下的人却又何尝不是一种煎熬?
日子在逃离,我们也在逃离,蓝蓝的天空下,我们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远方,最后或许殊途同归,又或许是背道而驰。正是因为各自的人生有众多的分岔口,我们每个人都不知会在何时突然离开,所以在一起笑笑走过的日子才会显得弥足珍贵。
小粉店,这是一个能让我们坐下来好好畅谈一下的地方。热气腾腾的汤粉放在八仙桌上,挥发在一种别样的温暖。我们谈话的内容一直都在变,却又是一点儿也没变,总是围绕你我他总是关于过去未来以及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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