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不嫁

非你不嫁

就养小说2025-03-19 15:11:32
你早已成我灵魂的一部,我的影子里有你的影子,我的声音里有你的声音,我的心里有你的心;鱼不能没有水,人不能没有氧气,我不能没有你的爱。——徐志摩院子里两把椅子,她坐在他身边。他的嘴里叼着烟,那是他用手抖


你早已成我灵魂的一部,我的影子里有你的影子,我的声音里有你的声音,我的心里有你的心;鱼不能没有水,人不能没有氧气,我不能没有你的爱。——徐志摩
院子里两把椅子,她坐在他身边。
他的嘴里叼着烟,那是他用手抖抖索索卷成的。
她看着他从挎兜里掏出一沓泛黄的卷烟纸,撕下一张,从另一个兜里捏了一小撮烟末。他现在只有卷烟的动作最为娴熟,只有抽烟的时候偶尔认出她。
“老头子,好抽么?”她心酸地问。
他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远处几棵落光了叶子的杨树,上面有一团黑色的鸟窝。他一声也不吭,只是抽着他的旱烟。
白色的烟雾在空中绕着,缥缈啊缥缈。
他一定是在瞎想些什么,所以没听见我说了什么,她想。
“烟,好抽么?”她大声地喊着又问了一遍。
他慢慢地转过脸看向她,上眼皮深深下垂的眼睛诧异地看着她。他的眼袋像满载货物的船,鼓鼓的,棕黑且粘着褐斑。
“惠子妈,你看你的头发,跟个白色鸟窝似的。”他突然笑着说,像个孩子似的。她跟着他笑起来,竟有些害羞。她双手缓缓地抬起来放到头发上胡乱地捋了捋。要是当年,她一定立刻跑进屋里照着镜子仔仔细细地再梳一遍,然后跑回来,笑着问他:“这回好看了么?”她一定会来来回回跑个几趟,一直梳到他觉得美了,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亲上一口说‘真好看’为止。但现在她若起身梳个头回来怕是会用尽她大半生的力气,而且她只想呆在他身边。
她用皮包骨的老了的手轻轻拍了拍落在他衣服上的烟灰,笑道:“老头子,不光我,看看你这幅邋遢的样子。”不只她,她的声音也老了。他呵呵笑着,“还是你对我最好。”说完缓缓地把烟放进嘴里。她看着他的脸,怀揣着年轻时候的心情。她甚至可笑地以为自己依旧是那个姑娘,然而她的脸和他的脸都被时光不知不觉地堆出了深深的皱纹。
我的心和思想从没变过怎么就成了一个老人?她想。别人‘老奶奶’‘老大娘’的喊着,她就硬生生地答应着。
“老头子,我是不是很丑啊?”她问他,心里有些激动,竟咳嗽开了。
他笑得时候,眼角就会出来一层一层的褶子,就像两座深邃而沧桑的梯田。
“你咳嗽的时候,就像外孙看的电视里的怪兽。”他笑着说。她突然说不出话来,想捶他两下,但看着弱不禁风的他,手在半空中止住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他问,他的声音很淡,但她听得很清楚。他手里的烟只剩下了一半。
“你得病了,你知道么?”她的眼里不知道怎么就浸满了泪水。
他又抽了口烟,使劲伸着手臂对着大地弹了弹烟灰。那些末子洋洋洒洒地落到地上,之后安静地躺在那里。
“我们就这样老了,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帅小伙。”他慢慢地接着说:“冬天一到,树就秃了,窝里的鸟要换新茬了。”他叹了一口气,看着她问:“惠子妈,我真的病了么?”
她点点头,伸出两只手使劲给他围了围毛巾,她不知怎的像个少女似的,不看他的说了一句,“我还是喜欢你。”
他微微一笑,他的烟就快抽完了。他对她说:“所以当年我非惠子妈你不娶,我,这辈子只爱了你。”他的声音缓慢,稠而真诚。他用没拿烟的那只手轻轻地抹去她的眼泪,微笑着慢慢地冲她说:“哎呦,这就是老泪纵横啊。”她忽地破涕为笑,自己也擦着脸上的泪痕。
他吸了最后一口烟。他的眼睛里反射着冬日温暖的暮光。她的影子落在他的身上,就像他在抱着她一样,她的心里无边的踏实。
“老头子,你说我怎么就坐你的船落水了呢?”她仰着头看着他问。他把烟头扔到了身后的冬青树根下,然后缓缓的转过脸,喘着粗气。那烟头上的火星闪了两下就变成焦黑的模样,再也提不起气了。周围的烟雾好似神奇地消散着,原来像白云一样的雾团,神不知鬼不觉地飘向了不知哪里,只剩下薄薄的几缕白膜挂在空气里。他神情呆滞地笑着,有些浑浊而古怪的东西在他的眼睛里一漾一漾的。
他说:“那只鸟,喳喳地飞走了。”
她看了他一眼,一动也不动,老泪纵横,他说得没错,是老泪纵横。
“你救了沉到水里的我,我爱了你,我也非你不嫁了。”她看着他说。他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猛地站起来朝前走了几步,他转身对她说:“惠子妈,鸟蛋儿,我去掏了鸟蛋煮给你和惠子吃。”然后转过身去继续走。
“老头子,你得了痴呆症。”她委屈而难过地冲他喊。他连听也没听,一心想飞到那个鸟窝里,他飞快着走了几步,突然“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他,俨然像个老疯子。她大哭着:“我不吃,老头子,你起来吧。”
他甚至懒得爬起来了,也许他又想到了另一些事儿,一些想做给她的事儿。
院子里起了风,氤氲出一丝严冬的凉意。冷冷的风呼呼地吹翻了他的帽子,卷起一些枯黄的杨叶,发出嗤啦嗤啦的声音。
“起风了,老头子。”风把她的头发吹得更乱了。“回来进屋去吧。”她冲他说。
他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
她拄着拐杖用力地站起来,一步,两步,三步,她大喘着气流着泪走向他,嘴里咕哝着,“屋里暖和。”她的两片薄唇微微动着,没有一丝血色。
她扔掉拐杖蹲到他身边,拾起他的帽子,抚摸着他的后背,轻轻地喊着他:“老头子,老头子?进屋啦!”
他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她一屁股坐下来,呆呆地惊恐地看着他,泪如雨下。
“妈——你怎么了?”推开门的女儿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问她道。
“惠子啊,你爸爸死了。”她抓着女儿的衣角,垂着自己的胸口大叫:“啊,你爸爸他死了!”。
“啊,下雪了,你看到了么?惠子,下雪了!”她突然露出一丝笑意,眸子里洁白发亮的雪飘然而下。她用手去接着雪花,像个傻子,也像个孩子。她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他,雪花纷纷落到他的银发和包裹着瘦骨嶙峋身子的棉衣上。她心疼的要命,用力地抱起他来。“老头子,你不是最喜欢下雪天么?”她扶着他,对他说。
她心里清楚一切。他的没有血色的脸,紧闭的眼睛,冰凉的体温。
“老头子,女儿回来了,咱们进屋,下雪了。”她两只手努力地托住他。
他一动不动,他死了。他们相依而站立着,她哇哇大哭。
“妈妈,没有爸爸,没有雪花。妈妈你看看我!”她的女儿站在那里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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