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梅花烙
如果我们注定还要相遇,那么就让我在下一个路口对你温柔的微笑,如果缘份如烟而逝,那么就在轮回前的三百年,让我记起你的容颜……——题记
(一)北方、年关
腊月的北方显总显得那么荒凉,路上行人行色匆匆,忙着赶路、回家。城里不时传来的鞭炮声倒也为这个荒凉的时节增添了几分热闹。也就是那个腊月,我出生了,我的出生不光增添了家里的喜悦,还意味着梅花绣有了传人。
梅花绣传女不传男,也就是在那一天,我左臂被刺上了财富与权势的烙印—梅花烙。那是一朵初绽的梅花,娇艳动人。这世界除了母亲别无他人能刺的如此。可这又如何?我根本不在乎。
又到腊月了,我在心里低叹,窗外凉风袭来,我不禁的咳了起来。“楚儿,又难受了吗?”,娘亲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伴随而来的是爹爹忙乱而来的脚步。我苦笑,用劲捂着嘴,把即将涌上来的声音硬生生的压了下去。这副躯壳呀!不知道还能撑上几个年关。十七年了,若不是念着年迈的父亲,若不是家里的财势,我怕早已随风而逝了。
(二)道观、清风子
当我被送到清风子住处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发病的原因仅仅是吃了一颗哥哥从街上买来的冰糖葫芦。母亲眼睛哭得红肿,我心里不舍,却不曾后悔,好甜的糖,胜过我17年来吃过的任何山珍海味。
清明子仙风道骨,年纪很老,却有一双睿智的眼睛,看着我,他问“觉得束缚了吗?”我点头,他笑:“想解脱吗?”我摇头,他叹息:“楚儿啊,牵挂太多并非一件好事。”听着母亲在门外的哭泣声,我努力让自己笑了笑,“我要努力活下去呢。”他摇头,出门,对父亲说:“带她去找非然吧。”
(三)塞外、沙漠
当我醒过来时,已身在沙漠。不知父亲用什么法子让非然收留我的。我知道非然,这些年来,他的名字不时被母亲提及。传闻他喜怒无常,全凭心情好恶行事,高兴的时候,他义诊天下,让无数人受益,不高兴的时候,他见死不救,甚至出手杀人。
在他的调养下,我逐渐好转,脸色也逐渐红润起来。在他的书房里,我开始学习道术和医术,我想通过自己的双手去救人,而不是去靠他。
当我一次又一次的救起昏迷的病人时,他终于发怒,我同样生气:“为什么要见死不救,如果那是你的父母兄弟,你还会这么冷血无情吗?”,他颓然道:“如果救人换来的只是背叛,你还去救吗?”
原来他也曾立下宏愿,原来他也是笑容清朗,只是,一次毫无异心的救人,换来的却是家破人亡的生不如死。我安静异常,从小到大,我未曾体会过绝望,就算死亡,在我看来,也不过是种解脱,他,却让我感觉到绝望,心,揪成一团,却触摸的痛,为他,这么冰冷的男子,如此深深的绝望。
病,已痊愈,我却迟迟不愿回家,想要跟随在他左右,陪他,哪怕就是看着他也好,那么惧怕孤独和黑暗的人,怎么能这么长时间的单身一人呢?
终于,他得罪皇亲,拒不医治的结果是那人一命呜呼!皇帝以此为借口,妄图出兵沙漠。家人着急,催我回家。我却不理,每日陪他采药读书。
(四)沙漠、断崖
人人邀功争宠,都想虏获非然。他带着我逃避,却举步惟艰,最后被逼入绝境。
前面,断崖,跳下去粉身碎骨;后面,追兵,被擒,死无葬身之地。
非然长身而立,我依偎在旁。
人群中,父亲急唤“楚儿,楚儿……”我心痛,进退两难。
“楚儿,回来!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只要和这个妖医瞥清关系,他们是不会怪罪于你的。”我心一颤:“妖医”。原来父亲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在担心会株连到他的富贵与权势。我冷笑,想起清风子的话:牵挂太多并非一件好事。下定决心割舍。
紧紧抓住非然的手。世人愚昧啊!没人知他的好。
无可退路,非然护着我,狼狈躲避,一脚踏空,落入万丈深渊。我随即纵身,毫不犹豫的往下跳去,却被哥哥拉住手臂:“楚儿、楚儿……“哥哥不停的喊着,哥哥,原谅楚儿。如果被你拉上悬崖,恐怕真的会罪牵九族。于是咬牙大声喊道:“还你罢,父亲”,随即抽刀断臂,鲜血冲天,胳膊上的那朵梅花却显得格外艳丽、妖娆。也就是此刻,我不再与你们相干。
(五)十年后、洲
乱世,生灵涂炭。
为了生存,无数人被逼入绿洲,只为寻求那药泉泉水,那水有虽没长生之力,但有保命之效。可无数人却有去无回,成为沙漠白骨
据说,在绿洲战斗最激烈的时候,会很突然的出现一对夫妻,男子冷俊,黑衣,医术高明,手到之处,往往能起死回生,女子柔美,断臂,被男子呵护在怀。他们悬壶济世,救人无数,成为了终日行走在绿洲之中的人们心里的神明。没人知道他们从哪里来,姓甚,名谁,没人知道他们为什么行医救人,也没人看见他们落单过,更没人听过他们说话。只有在女子挣脱男子怀抱去救人时,才能隐隐听见男子喊:“楚儿、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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