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几春风
是否还记得曾经开过的花,曾经许下的承诺……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甘为此一诺痴狂。我会在这里等你,一直等你……
——序
一、
黄昏了。
夕阳的余晖映在小园的土墙上。
园里的风铃在晚风的抚弄下发出点点悦耳的低吟。
淡淡的音色,久久的回响。
正是四月。
先前开的极盛的桃花快开败的时节。
春的城池在夏的强烈攻势之下节节败退。
锡州的花儿都纷纷扬扬的落下,像是在下花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花瓣,四处一片凋谢之色。
二、
小园里有两棵桃树。
园子里的小屋檐下,坐了个痴痴的少女。
一身素色,唯裙摆点缀着点点桃色。与园前桃树相映的清秀面容,带着掩不住的哀伤。一双如水的眸子哀哀的望着那两株桃树,看着一片片花瓣随风落下,颗颗泪珠便顺着少女的双颊滚滚而落。口中还嗫嚅着什么。
三、
周围的人都知道她,这个被抛弃的女子。
几年前,她跟着她心爱的哥哥来到这里。两个人住在一个小园里,园子里有几棵桃树。
直到一年前,她那俊朗的哥哥上京赶考,却再也没有回来。
每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就是抛弃多年的旧爱,攀上高枝的戏文再一次上演罢了。
但少女不信。
她的弦哥哥是这世上对她最好的人。他不会的,一定不会。
门前的两棵桃树就是弦哥哥种下的,一棵是他,一棵是我。我们会一直相依相伴。一直相依相伴……
四、
泪水漫上了少女的眼,一滴一滴,洒在桃树根下。树叶在她头顶晃着,沙沙声不断。
少女凝望着眼前的桃树,弦哥哥,是你吗?
你说过,等你取得功名,就买上一大块地,给我种上十里桃花。在桃花林的中央造几间小房子,我们就在那里生活下来,种桃树,酿美酒,养些鸡鸭,听它们“咯咯嘎嘎”的叫,有几个我们的孩子,看他们在桃林里追逐打闹。两个人都活到很老,然后埋在桃树下,等待来生再相见。
可,你走了。
留下了烟儿一个人。
弦哥哥,你是个坏人,坏人!
说好了要陪我三生三世,可你,连一生一世都做不到。
五、
少女趴在桃树上大哭。
弦哥哥,弦哥哥。桃花开的时候你总是在我身边的,可现在,她们都要谢了呀,你真的像他们说的那般不回来了么?
你说过,你最喜欢烟儿穿素白点缀淡粉的裙子。烟儿现在为你穿上了罗裙,你快回来吧,我不要你考什么功名了,我只要你,只要你了。
少女的泪水肆虐的流,凋零的花瓣落在她的肩头。
如花红颜,如此凄凄。
情之一字,动人,也最伤人。
六、
桃花一点点的飞离枝头,如此柔弱,如此无力。
少女仍是那袭裙子。坐在树下,有时也坐在檐下。
等待着她的弦哥哥,她一直相信,他会回来。会回来的。
七、
许多年就这般过去了,如花少女已不再。
也没人记得曾经有个叫烟儿的少女和她的弦哥哥。
只是有时候听说,当年的一次进士科,公主爱上了探花郎苏弦,要求皇帝赐婚,但那苏弦却如何劝都不愿娶公主,在金銮殿上触怒圣颜,流放远地,再也没回来。只记得,那苏弦带着一脸微笑,念着一个女子的名字。烟儿。“烟儿,我终究没有负你。”
后续、
凉丝丝的春雨落在女子的额上。
靠着秋千的人儿清醒了。
满目灿烂的桃花,又不知是多少年后的春了。
弦哥哥、我们又有多久未见了呢?
我不后悔,真的不后悔。
看春花落尽,等你归开。
女子淡淡的吟唱起了当年的歌
花儿花儿为谁开,
一年春去春又来。
花儿说她为一个人等待。
无可奈何花落去,
似曾相识燕归来。
花园里,小路上,独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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