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菊悲歌
(一)刹那温柔,永远悲伤。
银粉色的手机突然响起,《神秘园》的忧伤划破了暗夜的宁静。21楼,仿佛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能听到的,只有风吹过的声音。雨嫣嘴角动了动,抬起长长的睫毛,向桌上的手机望去。她曾经那么期待它的歌唱,可除了电信公司提示预存话费转拨到户和几个拨错的电话外,一个月多月过去,那独属于他的铃声消失无声,一瞬之间杳无踪迹。以至于她怀疑手机坏了,神经地用另一个手机不停地给这个手机发着消息,确信它完好无损才罢休;于是,她觉得是自己记忆错误,只是太寂寞了,才幻想出这么一个人,而这世上根本就没他。
铃声顽强地鸣叫了45秒,终于安静下来。雨嫣挪了挪倚在沙发里的身子,把目光重新投向了电视屏幕,《雏菊》,一部唯美的韩片,忘记这是第几次留恋在故事里,爱上它,只因为一个男人曾经对她说过,她如雏菊。她莞尔一笑,她只是一个平淡如菊的女人,却也如雏菊般,在冷凉的日子里盛放着自己的生命。
电视屏幕上方的时钟一分一秒地跳动,雨嫣的心再也回不到故事情节里,娇小的身体离开若大沙发的包裹,赤着双足,姗姗来到桌边,伸出纤细的手指,用力拿起手机,生怕自己纤弱的手承载不了它的重量。
“你好。想你。”
眼泪氤氲了视线,不争气地从眼眶中跑出,流到嘴里,涩涩的苦。她仰起头,听人说,哭的时候仰望天空,眼泪就会回到心中。原来,这世上还有他,他一直存在,哪怕只是只言断语,马上勾起她无边回忆。“想你”,她黯然失笑,记得离开那晚,他在洗浴,手机震动,她忍不住强烈的好奇心,打开短信。除了某些暧昧的消息,最多的就是他还来不及删除的“想你”,对着某人。
那一晚,她装作若无其事,与他抵死缠绵。她一改往日的温柔,宛若一朵带毒的罂粟花,在那一刻放肆开放。
(二)人生初见,相思衣袖。
初夏的阿姆斯特丹,阳光给这个城市渡上一层薄薄的金黄色,如江南女子荑指下的金缕衣,温柔、暖贴。乡间山野里大片大片的雏菊,灿烂怒放。
那小小的雏菊,就是一朵朵向阳花,画家慧英每天都会到那里写生绘画。一条树干横跨在小河两端便是她每天必经的“桥”,一次,她从桥上掉了下去,河水冲走了她的画包。第二天,一座新搭建好的桥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桥上还挂着她的画包。
“谢谢你。”对着未曾谋面的好心人,她留下了她画的《雏菊》。从这以后,每天下午4:15分,都会有人送她一盆绚丽盛开的雏菊。等待,如这雏菊的芬芳,慧英相信自己的初恋就会开始,望着身边来来往往的脸,猜想着,哪一个是她等待的他。
那天的4:15分,郑宇手拿一盆雏菊,出现在了慧英的面前。因为执行任务,他需要借她画画的地点,为他作掩护。以后的这个时候,他都会来,让她为他素描。
天意的安排,慧英认定了郑宇就是那个送花的男人,他一直等待的爱情,吐露花蕊。
三月末,北京机场的候机室。雨嫣静静地坐在一隅,翻看着摄像机里的影像,回想着那一树树璀璨的樱花。
“小姐,打扰你了,我可以坐下吗?”
一个好听的声音把雨嫣的视线从缤纷的樱花拉回现实,一个高高大大,穿着白色休闲鞋,蓝色牛仔裤,黑色外套的男人正用征询的眼光望着她。
“阳光的味道。”这是第一眼看到哲浚时雨嫣心里发出的感叹。
“嗯,可以的。”
“你也是来看樱花的吗?”他指了指她手里的摄像机,显示屏上是她对着一树樱花自拍的嫣笑,“摇曳英华挥冷月,横斜倩影弄余香。芳心荡破春归路,落瓣如刀断客肠。”哲浚随即说。
一抹绯红悄悄爬上雨嫣的脸,“樱花烂漫几多时?柳绿桃红两未知。劝君莫问芳菲节,故园风雨正凄其。”她用手捋了捋垂在脸庞的秀发,让发丝遮掩住红云,“是啊,这次专程到玉渊潭来赏樱花。你看,这小小的樱花,开得绚烂至极,洁白如云,嫣红如霞。即使凋零,也不污不染。”
“这是一场华丽的演出,它们用短暂的绽放谱写了一曲旖旎夺目的生命之歌。你知道樱花的花语么?”他看着眼前这个淡雅得如同小雏菊一样的女子,忍不住想接近她,她温柔恬静,眸眼中带着淡淡的忧愁,却又闪烁着某种坚定的光亮,“生命,纯洁,高尚、热烈。即使繁花过后碾碎成泥,在我盛开时就会给你最美的花朵。人生如此,爱情如此,都是极致的灿烂。”
雨嫣心底那根弦被一双无形的手弹拨,奏出了美妙的音符。她何尝不向往如樱花般的爱情,浪漫、纯洁、热烈、绚烂,爱到极致。
“我也是周末过来看樱花,很遗憾,没看到花下的你,”他温柔地看向她,“要不,我们明年相约一起来赏樱花?”他试探到。
雨嫣轻轻地点了点头,一场期待已久的爱情到了。
(三)爱如毒药,荼蘼到伤。
雨嫣给自己买了瓶小雏菊的香水,把它喷洒在左手腕的脉动处、耳后。弥漫的香气中,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慢慢舒展开,就是一朵开放在阳光下的雏菊。她买来雏菊种子,把它们小心地播撒在花盆里,期待着它花开的那天。
嘀嘀嘀,手机响起,是那个叫峰的男孩。
“嫣,你在做什么?”
“哦,种雏菊呢。对了,别直呼我名,叫我姐!”雨嫣眉头一皱,这个比她小三岁的男孩固执地每天给她打电话发短信,叫她嫣。她知道他喜欢她,可是,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哲浚,再也容不下别人,她只能拒绝。
“别种了,我送你吧。”
“不,谢谢你。这花要自己种的才有意义。”
“不,你等我!我马上来!”
电话挂断了,雨嫣对着手机轻叹了口气,她知道只有时间可以让峰明白,她不是他该等的人。正如只有时间可以证明,她的爱是不是值得等待。
半小时后,峰手捧一大束白色的雏菊站在21层。雨嫣望着这个大男孩因奔跑涨得通红的脸,心不由一疼。他在等待她,而她在等待他。
递上湿毛巾,冰可乐,她责怪道:“峰,以后不许你再这样了。你该把花送给等待你的人。”
“嫣,难道你不是在等待雏菊吗?我只会把花送给我想送的人!”他看着正往大玻璃瓶里插花的嫣开心地笑着。
雨嫣不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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