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行散记(八)

欧行散记(八)

检检散文2025-04-20 19:55:49
走马观花一遭,除零星杂感外,再选几朵花絮,道几句家长里短。1心境记得刚到欧洲,小杨就在法兰克福的恩玛丽广场问我:“老刘呀,当施主了么?”我莫名其妙,施给谁去?他指指立于广场入口那位乞讨的“雕像”。“布

走马观花一遭,除零星杂感外,再选几朵花絮,道几句家长里短。
1
心境
记得刚到欧洲,小杨就在法兰克福的恩玛丽广场问我:“老刘呀,当施主了么?”
我莫名其妙,施给谁去?
他指指立于广场入口那位乞讨的“雕像”。
“布施了多少?”我问。
“一欧。”
“何故要如此?”
“也做一次洋人的施主呀,嘿嘿……”他美美的笑道。
这未说尽的话里究竟饱含着怎样的心态,我一时讲不清。可从他的笑颜中,我不难感受到他此时复杂而又简单的情感。能够行走于欧洲这块遥远的土地,心里难免会有一种期待,一种洒脱,一份难以抑制的自豪。
的确,自踏上国际航班那一刻起,我也曾被同样的情感跃动过。
是啊,只要回顾一下近代史,谁会忘记“东亚病夫”这个屈辱的称号?
可苍天难料,谁知在时过境迁的今天,“黄皮肤”不仅也能一波接一浪的跑到洋人的地盘上来走一遭、看一看,而且还可布施于临街乞讨的“洋人”。虽然只是区区一欧,他人与我和我与他人毕竟不可同日而语。一正一反间,印证的是一个时代的远去。
小杨的举动及漾在脸上的笑容,实在是有点可喜可贺,可圈可点了。
2
乡情
身处异国他乡,对于来自东方或根植于东方的人们,不管是来自云南四川还是重庆浙江,只要不是金发碧眼便不得不一慨视之为“老乡”了。
细观欧陆处处,“老乡”真还不少。
观景之处可见“老乡”,购物之处可见老乡,餐饮住宿可见老乡,即便是闲逛街头,不经意间也会眼睛一亮,那些擦肩而过的黑发黄肤不蒂也该是“老乡”。
行走在欧洲这块土地上,苦于语言不通,问路或购物寻的自然也就是有着“老乡”的去处,亏也罢,赚也罢,一副笑颜就是一次乡情的记忆,一句乡音就是一个民族的认同。
既然是带着一种期待、一种洒脱、一份难以抑制的民族自豪同行于西欧这块土地,“老乡”间的相扶相助似乎应在情理之中。
可是……
在国内,我常苦于乘公交的“一窝蜂”。且不说高峰时段的你推我攘,即便站上仅有三人两人,车门未开就总会看到争先恐后的阵势。
照理说,一人一座的旅游大巴应该免除了座位之忧,争先恐后已属不必。
没想到放行李时“一窝蜂”,行取李也“一窝蜂”,寻座时“一窝蜂”,离座时依然“一窝蜂”。就连每日早餐,仿佛不“一窝蜂”就失去了“国粹”。不仅“一窝蜂”的取食方式常令“洋人”侧目而视,而且不经意间,每人一份的东西也早被他人先拿了去……
我无心要揭“老乡”的短,只是从这些陋习中,让人痛心的窥见了一个大大的“私”字。
我不由得想起人格闭锁的问题。
我们也曾有过共同的意志,助人为乐也曾成为一代人的风尚和楷模。
可曾几何时,一个“私”字竟随着一个“钱”字泛滥起来,看重“钱”的人似乎越来越多,珍视“情”的人却日渐稀少。
撰写本文时,惊悉一则“路人溺水,千人围观”的新闻。大难临头的鲜活生命竟然无望于围观同胞的援手,这是何等的悲哀和苍凉。
如果说“见死不救”只是极端事例的话,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却不容质疑的普遍存在着。
在西欧,一纸“申根协议”便打破了国别的界限。无关无卡的千里行走中,我们感受到的是为了更为强盛而彼此敞开的胸怀。而在国门开放之际,国人的人格为何却日见的闭锁?
过去常听到“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老话,可如今,这“泪”也不知是喜极而泣还是痛极而悲了。
3
作派
行于欧洲,我们不难看见陌生人友善的微笑。行于大街之上,我们“一窝蜂”横穿马路时,主动停候的车主也绝不会探出头来骂“找死”。
当今国内,先富之人纷纷制产买车,一时间倒也车水马龙,繁华初现。
但可叹的是,不仅人行道上杂车横陈,行路必须扭秧歌般才可穿行,而且需过人行横道时还不得不如过鬼门关般战战兢兢的左顾右盼的提防着。
我亲见一位老妇未及走完横道就被突然启动的私家车吓瘫于地,本以为车主会惊惶失措或心存歉意,熟料车门未开却甩来一句:“老东西,想找丧葬费呀!”
我毫无嫉富之意,更无仇富之心,只是不能明白某些富人为何会有这种目中无人的作派。
 同团有位老姜,始见之初便有一股凌人之气。既有此像,只好敬而远之,只用一双眼睛远远的看着。
每日用餐,四人还未落座他便旁若无人的先吃先嚼,末了还牢骚满腹:“妈妈的,哪是人吃的东西,简直是猪食!”
一日早餐,六十九岁的老唐离座取食,端着满盘满碗的老姜走来便一屁股大咧咧坐下。
“有人呢。”我说。
老姜睨我一眼,依然置若罔闻的挪盘动盏,老刘取物回头老姜竟然旁若无人的不理不让。
每日乘车,老姜不困不倦,财大气粗,语惊四座:“妈妈的……妈妈的……”
仿佛欧洲之旅一直是坑了他,累了他,亏了他、害了他。
后来我问老唐:“此人何许人也?”
没想到老唐来了句:“何许人?臭暴发!”
“身家多少?”我戏谑道。
“我看是不值一文。”老刘显得有些愤然。
再后来,冷眼渐多,旅途未半老姜便已孑孓独行了。
我暗想,贫也好,富也好,到头来终归都是赤条条的来又赤条条的去。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啊。何故做人硬要做到这样的份上,即便身家百万自己又能值几何呢?
我还想,作派尽管可憎,但最好不要再有贪赃枉法或造假害人之嫌。如果进而为富不仁,恐怕便该十恶不赦了。
4
绿意
行于欧洲,不经意间导游便会指着某处:那里是大公府,那里是市政厅,那是州议会所在地……
细看之下,这些首脑机构多半竟是历经沧桑的老屋,我惊讶于欧人的“刻板”或“守旧”。经济如此发达,何以要坚守老屋而不大兴土木呢?
可细想一下,也许他们是要留住些什么,也许是人不满而无患,也许是政府不敢或不会乱用纳税人的钱……
凡此种种,既是走马观花,不加考察便也不敢乱下定论。
归程时有位“老乡”问我:“感受如何?”
我笑道:“走马观花,感触多多,可感受最深的就一个‘绿’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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