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荷花,你本不该寂寞
樱花眷恋富士山下的绰绰风情,是故花开烂漫;牡丹见证了中华民族的太平盛世,是故有了巍巍大中华那般富贵逼人的气势;郁金香高视阔步,被大西洋的季风呵护着,是故有了典雅浪漫的气质……
仿佛每一种花都萃取了一个民族的精魂,因此有了这般情态和花容。
我的家乡,并没出过如同陶朱家财万贯的商贾,亦没出过李杜名垂千古的文人骚客,它在中国的历史书上,或许只能用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的故乡来着落痕迹。但这个小小的地方,却斗胆用“荷城”自称,却也奇怪,荷花就在这个弹丸之地开得格外妖娆。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知道这首诗是在高中时候语文课本上的朱自清散文《荷塘月色》,已离我“低头弄莲子”的那段年岁颇久远了。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经常带我到东湖花园划船,那里荷花盛开。
碧绿的荷叶,娇艳欲滴的荷花环着湖心一直生长到岸边,放眼望去,碧波万顷。每次到公园,爸爸妈妈都我带我去划船。划船的时候,就得突破这碧垣粉墙才能到达湖心那一池水,但划船的最大乐趣便在这里。
爸爸用船桨将荷叶拨开,小船仿佛是枕着荷叶的玉臂,被它托着溜过去的。我坐在船头,看着荷花一朵胜过一朵,呀!凌波仙子!风吹莲动,舞姿婆娑,像极了!
船在荷塘里划,最让人欣喜的是发现莲蓬,摘下来剥开,一颗颗嫩白的莲子就蹦出来,妈妈塞一颗到我嘴里,呵!甜的!长大了还爽爽朗朗地记得那清甜的滋味。
小时候,我顶喜欢吃莲藕。炒藕片,蒸藕粉,闷藕块,莲藕汤……嗯,都喜欢。妈妈给我用藕节做的一种零嘴,那东西可是我童年的美味。把藕节放进盐罐里腌渍几天,就可以吃了。咸咸的,甘甘的,还有一丝甜。
我很小的时候,每次妈妈做蒸藕粉,我就很积极地帮妈妈磨莲藕。拿着一截肉色的莲藕在那个很多小孔的板上撅着屁股刷啊刷,刷好后拿给妈妈,妈妈就将碎肉和它拌在一起,浇上油,撒上盐,蒸好后,撒上一把葱花,再滴上几滴酱油,清清淡淡,但人间至味,不正如此吗?
莲藕还可以制成一种干的莲藕粉末,加水煮成甜品,糯糯的,晶莹透亮。记得以前邮局旁那家卖藕粉的小摊,那里的藕粉特别清甜,一块钱一大碗。小时候晚上肚子饿了,爸爸就用他那辆二八大杠载我到那吃一碗再回家睡觉。我永远记得小摊上那如豆的灯光,暖暖的熟杏色,那锅热气腾腾的藕粉,还咕噜咕噜地冒气泡,阿姨笑意盈盈地给我盛上一碗。吃饱了,就很满足地坐上爸爸的车回家,睡意浓浓……如今,邮局早已不在,小摊也不见了,但那种温情,一生回忆。
长大了出来读书,在超市发现竟然有我们那包装成品的藕粉买,比洪湖野生莲藕粉贵3倍。我们那边的莲藕确实比闻名的洪湖莲藕要好!我那为家乡而骄傲的心理更加夸大了!
苏轼的《前赤壁赋》、《后赤壁赋》,让赤壁从此遐迩闻名;岳阳楼因为范仲淹的《岳阳楼记》而令天下人慕名前往;凤凰古城因为沈从文的名作《边城》,成了都市人梦里水乡;“洪湖水啊浪打浪”,一首歌唱响了“洪湖”。故乡的荷花,一点也不逊色于杨万里笔下的“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也可以媲美李白妙笔生花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但它却没有让世人展示它的机会,只能默默地花谢花开,独自弄清影。
一个没有文化底蕴的民族是一个没有生命力的民族。故乡的高楼大厦平地起,但却带着浮躁,繁华而浓艳,荷花文化不正是一种质朴和纯净的气质么?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每天繁忙过后有没有让自己的心情归于平静,学会欣赏荷花的恬静,学会做花下凭花弄影的一泓清水。
愿家乡的荷花文化能因为家乡人对它的欣赏而将它展示给天下所有的人,愿我家乡的荷花能“香远益清”,闻名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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