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烧包缘
夜已深了。娟子揭开塑料门帘向外张了张,街边的门面都打烊了,四周静悄悄的,月色清凉如水。到底入秋了,静夜凉得很。娟子打了个哆嗦,更觉得饥肠辘辘。抬眼一望,斜对面的烧包小吃店也关了门。娟子记起来了,下午听谁说过的,张伯出去了,要一个月哩,烧包店暂时交给他儿子打理了。
娟子来花店有几年了。主要业务是派送鲜花。只要顾客一个电话,或者一个传呼,就要及时准确地把鲜花送到顾客手中。虽是小门店,但信誉好,业务多,常常忙到深更半夜。晚上打烊迟,吃点儿晚饭也存不到这会儿,再说娟子爱吃烧包,几乎每晚都往对面跑。时间一长,跟张伯熟络了。张伯也知道娟子这个习惯,每晚这时候总会等娟子去,拿出热乎乎的烧包给娟子宵夜。娟子远离家乡,远离父母,心里没个依靠,见张伯和气,也就视作自己的长辈一般;张伯呢,见娟子一人在外不容易,心里先有些舍不得,冷眼察看了一段时间,见娟子又稳重又能干,便越发的着意关顾些了。
娟子又朝对面看了看,确信烧包店真的关了门,便觉无精打采,没抓没捞的。想着往常,一边吃着可口的烧包,一边与张伯拉家常儿,真像回到老家一样。这会儿,事儿也消停了,百无聊赖,不禁勾起想家的念头来,越觉得那烧包的味儿喷喷的香。
还是饿得难受,无奈,只好强打精神煮一碗泡面,慢慢吃起来。
咣,咣。忽听得有人拍门,这合金的卷门在静夜里格外地响。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人要花?娟子一面想着,一面忙放下面碗,去开门。
门卷到不到一半,那人便钻进来了,手里提着一只饭盒。刚直起腰便问:“你是娟子吧?”
“你怎么知道的呀?”娟子不解的反问,一面打量着来人,只见他二十四五岁模样,宽额,浓眉,弯度恰好的嘴角露着浅浅的笑意……倒像在哪见过似的。
来人是张伯的二小子,是专程给娟子送烧包的。之后一个月,二小子天天都送上一饭盒香喷喷的烧包,娟子边吃着烧包,边与二小子闲唠嗑。
大约半年后,娟子成了张伯的儿媳妇。
成亲那天,张伯特高兴,多喝了两杯,就透了底儿。那一个月干嘛去了?嗨,哪有什么要紧的事!二小子叮的不能过,看上人家娟子了。我也不好说的,我还怕委屈了娟子呢。现在,他们可是正儿八经自己做的主,我只吃现成的喜酒。
再问娟子,娟子只是笑,并不答话。有一点肯定的,娟子还爱烧包,那味儿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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