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周年记

毕业周年记

初步散文2025-01-19 20:46:28
光阴荏苒,尚不及细数跌过多少跤,爬过多少泥泞的路,转瞬就是毕业一周年了。一年的时间太短暂,跌过的跤血印犹存,腮上的泪痕也未干,同学聚首,期期艾艾,各道坎坷与艰辛。做外贸的感叹生不逢时,海外哀鸿遍野,国

光阴荏苒,尚不及细数跌过多少跤,爬过多少泥泞的路,转瞬就是毕业一周年了。一年的时间太短暂,跌过的跤血印犹存,腮上的泪痕也未干,同学聚首,期期艾艾,各道坎坷与艰辛。做外贸的感叹生不逢时,海外哀鸿遍野,国国萧条;做内贸的感叹生不逢时,国内通货膨胀,货币贬值;教书匠感叹生不逢时,九零后个个脑残,孺子不可教;码字工也感叹生不逢时,徒然心比天高,奈何命比纸薄。五年或十年以后再忆及这段历程,可能会嗤之以鼻,因为麻木了就不会有知觉。
作为学生,我很不敬业,所学英语专业弃之不顾,倒是整天埋首图书馆钻研人文科学。临毕业选择职业时,力拒外贸与翻译,竟以码文字为生。我以前是文学发烧友,偶尔写点文章,竟以为码文字是很浪漫的事业,也大大高估了自己的写作能力。进入这个行业后方才悔悟,所谓的码文字,其实就是蚂蚁般的机械劳碌,有时候还没有表达的自由,比如撰写服务性质的文章,就要昧着良心,极尽吹嘘之能事。
我在大学里行为浪荡,桀骜不驯,时常与老师和同学发生龃龉,讨人厌烦。我则安然处之,上课迟到是家常便饭,大多数课我连老师的面都没见过。穿着永远邋邋遢遢,经典造型是裤管高卷,“啪嗒”个拖鞋满校园溜达,引致众多嫉恶如仇般的目光。也理过光头,照照镜子竟然发现光可鉴人,辅导员责令我带帽,我唯唯诺诺,却始终是一副顶上发光,脚下发响的恶俗形象。毕业证与学位证即是光头照,每次面试的时候,面试官总会疑惑地多看我两眼,问我一句:“你进过劳教所?”。我哭笑不得。
论文答辩上的不羁行为为我大学四年的特立独行画上了圆满的句号。按照惯例,毕业生选秀般单个走上讲台讲述论文概要,接受台下老师的轮番拷问。同学们谨小慎微,一字一顿地回答老师的提问。我的一段中文开场白令台下众老师面面相觑,最后决定赶我下台,因为我没说英文,打破了自建系以来订立的游戏规则。我是南林大英语系有史以来用中文答辩并被赶下台的第一人,此前没有,此后也更不会有,大家都是遵守游戏规则的楷模。这个小小的风波,现在想起来仍觉畅快,可是浪迹江湖之后,鲜明的棱角被蛀蚀,身上的任性与洒脱从此销声匿迹了。
校园占地数百亩,有青山绿水,有台阁楼亭,景致宜人,然而我最美好的记忆确是我贪恋睡梦的宿舍。宿舍共有成员四人,来自四个不同的省市,风俗习惯语言表达各异,不过相处甚融洽。四个人皆好酒,时常宴饮后街肴馔,每到酒酣耳热之际,耿便电话骚扰女同学,翟在一旁附和,应躺倒在地,口齿不清地背诵失恋歌曲——应有失恋阴影,我则吞云吐雾,在迷离恍惚中感受永恒。回来的时候,四人站在一排,齐尿停在街边的奔驰宝马。毕业后大家各奔前程,分散全国各地,甚至还有漂洋过海者。翟留校深造,耿居人间天堂苏州,我几经流徙,辗转到了深圳。应心比天高,命与天齐,两度骑行,两度成功,一次是云南,一次是西藏。
现居澳洲的朱,某次与我聚与网络,评点我们这群人的命运,哀叹一声说迷茫。我则半开玩笑说,南林大嘛,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什么人才都有,什么高度都能成就。朱笑笑,点头称是。话虽如此,刚涉世事的我们,总免不了迷茫与不自信。这一年大家在频换工作之中度过,没有工作上的成就,没有金钱上的富足,更没有精神上的安逸,跟蝼蚁一样苟延残喘。
08年是我的本命年,历尽坎坷,尝尽艰辛。工作走马灯似的更换,三伏天别人在空调房消暑,我却在求职场奔波,后来到了深圳,入职改装网,08年最后一天晚上成了这份工作的滑铁卢,那晚我又失业了。这时候我真的相信这个世界有冥冥中的宿命。
年初以来,我洗心革面,发誓无论遇到何种境况都得念经隐忍,绝不跟领导发生争执,更不跳槽。事实上我故态复萌,难改特立独行的恶习,多次跟领导交恶,离职是迟早的事情。一位朋友在其QQ签名上写下了这样一句话:“心若没有栖息之地,到哪里都是流浪!”读着这句朴实无华的话,内心引起了强烈的共鸣,我就是蒲公英,一直在空中飘荡,偶尔回旋在一个地方,但这个地方不会是我的安身之所,风一来,我将继续永无止境的飘荡与永无止境的流浪!

标签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