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中的周庄
去水乡周庄的时候,是初夏,恰逢微雨。细细的雨营造了烟雨江南的氛围,那种淡淡的天气,让人喜欢。薄烟之中,洗出的是黛瓦粉墙,滋润的是,绿柳红花,于是就感觉到了灵动的江南之水那种小家碧玉的缠绵。水波轻漾,迂回曲折,徘徊在水乡小镇的街头巷尾。一敛眉,一回首,摇橹的小船在柳丝轻抚的水花中悠悠荡去,穿过玲珑的拱桥,弯进交叉折叠的另一条水巷里。
周庄是个典型的江南小镇,它被河汊包围和分割了,走近它,就是走进了桥的联络和船的运转。名满天下的双桥是周庄的招牌,桥面一横一坚,桥洞一方一圆,样子很像是古时候人们使用的钥匙,所以当地人以前称之为“钥匙桥”。到了后来,此桥因为著名画家陈逸飞而名闻遐迩。陈逸飞以双桥为背景创作了油画《故乡的回忆》,后来这幅油画在哈默画廊中展出在美国引起了很大的轰动。阿曼德?哈默用高价购藏,并在访问中国的时候将这幅油画送给了邓小平。之后这幅画又经过陈逸飞的加工成为当时联合国首日封的图案。于是,“双桥”的名号就烙印在周庄的水色里了,周庄古镇也因此写生者、采风者不断,游人如织。这里还有其他各具特色的小桥,自自然然地装扮着流水。那个太平桥,就在日本著名女画家桥本心泉的油画《周庄的某一天》中,被融进了画家的那个江南风情里。至于,那座富安桥,桥面是花岗石,东西有级梯,中间为平面,刻有浮雕图案,桥身四角还有桥楼做商店或茶楼,桥楼楼内不设楼梯而从桥上的石阶进入二楼。此桥据说与沈万三有关,他因巨富遭殃后,他弟弟沈万四不愿重蹈覆辙,主动捐钱为乡里大做善事,曾捐钱修建过此桥,也许富安桥的名字就是表达了那种富了以后祈求安康的心愿吧。
特色的桥展现了水乡的风情,而特色的民居才是桥后的故事,才是水乡的精髓。周庄古老的名街之一叫做一步街,很窄,一步就可以跨过,两边店铺相依,店主不用走出店门,就可以互相握手或递东西表示友谊,所以又叫友谊街。街道上面还有一线天,中间有过街楼,别有特色。
周庄有名的民居叫张厅。从沿街的门厅进去,是一个天井,绿意盎然。两侧是低矮的厢房楼,砖雕的门楼,坚实的石柱,可见张厅昔日的风采。正厅叫做“玉燕堂”。据说此厅原来门前有两棵玉兰树,春天一到,玉兰花开放,引来了许多燕子,主人看见了,认为燕子和玉兰树给张厅带来了勃勃生机,就将此厅原名怡顺堂改为了玉燕堂。厅里一抱粗的庭柱下有罕见的木鼓墩(柱础)。厅堂内布置着明式的红木家具,墙上悬挂着字画,中间有一副对联“轿从门前进,船从家中过”,恰如其分地讲述了古镇民居的特色。在大厅的东侧有一条幽暗深长的过道叫陪弄,过去没有大事轻易不开正门,每逢婚丧喜庆或有贵宾来访,才打开大门,抬进轿子,平时家人进出都走陪弄。幽暗的光线中可以看到斑驳的墙上有烟火熏得黝黑的壁龛,岁月就如穿堂风般在此流逝。眼睛一亮中到了张厅后院,这里有个后花园,花木扶疏,翠竹摇曳,月季吐艳,书带草点缀着曲径。一柱太湖石玉燕峰引人注目,玲珑剔透,洁白如雪,高峰处有一峦状如飞燕,它为这个小巧的花园增添了几分灵秀之气。在后院的安谧温馨中一条小河闪现在弄底,贴着墙根流来,它有一个优雅的名字叫“箸泾”。箸泾中段有一丈见方水池,是船交会和调头的地方,四周有花岗石驳岸护卫,驳岸上是临河人家的后窗,设有—排敞窗,窗前有一种木棱式拉杆叫吴王靠,也叫美人靠,窗下驳岸间如意形状的缆船石上,拴着—条小船,藏在悬空的水阁下,一副“船自家中过”的情景。窄窄弯曲的水巷连着各个民居的屋后,它们通向外面的大湖。过去大户人家每天要消耗许多吃的、用的、穿的,都靠小船从这里运进运出,而且一旦打仗或者主人遇到什么不测,还可以坐着小船从这里逃生。张厅中还有一处叫阿婆茶居,古色古香的茶几上陈设着一些细巧的瓷瓶瓷盆,简单却古老的家具安静地各安其位,衬着一副对联:“春华东风真是梦,人来南国易相思”,中间相映地配上一副花鸟图,韵味清雅。尤其是那个听戏堂,很特别,就在房间里有个不大的戏台,嵌在一个雕花的木质结构中,木雕刻十分精美、别致。最吸引人的还有戏台两边的支柱上的对联:“古今来色色形形无非是戏,天地间奇奇怪怪何必认真”,说的是戏,却又似生活真谛,让人思潮起伏,回味无穷。
周庄民居之最就是沈厅,它是沈万三的后代沈本仁在清乾隆年间所建,气势很大,采用“前厅后堂”的建筑格局,七进五门楼,100多间房屋,民居不亚于官宅的建筑,实属罕见,也可见当初主人的实力非同一般。老街将沈厅的第一进与第二进分开,这种形式在水乡很有代表性。第一进临河而建,称“水墙门”,便于船只往来及洗衣。从临街的“旱墙门”进去,是第三进茶厅,是船夫和轿夫喝茶的地方。接着就是第四进,正厅,叫做“松茂堂”,是主人招待贵宾的地方,里面的家具很讲究。厅前后有廊,梁柱粗大,刻有蟒龙、麒麟、飞鹤、舞风等花饰。厅对面的砖雕门楼很宏伟,覆砖飞檐,刁角高翘。门楼上的砖雕里有人物、走兽及亭台楼阁等图案和古典戏文,“积厚流光”四个大字刻在一个红梅迎春的浮雕内,寓意深远。厅后是大小堂楼。大堂楼的栏杆与棂窗制作较为精致,上方两侧环通的走马楼连接各进楼房。楼上有老爷房和小姐房。里面有一个千功床,整只床没有一根钉子,分三进有三个门帘。有许多精美的雕刻,夏天天气炎热时,还可以把那些雕花板拆下来通风,冬天再装上去。在走马楼上还有可以开启的木窗看见大厅,因为过去女眷是不能到正厅见客的,可以在楼上此处窥视。沈厅的第六进,小堂楼,可以看见沈万三的塑像和那个传说中的聚宝盘。其实沈万三最初是靠种田发财的,所以在院子里有头牛塑述说着渊源。后来,沈万三把江南一带的刺绣、丝绸卖给外国人,才赚了大钱。在他的塑像旁有一副对联:“甲万户起南浔周庄江南聚宝,称三秀居东宅客金陵浜东藏银”,这概括了沈万三的一生。沈厅的最后一进,第七进,是沈家吃饭的地方。至此看完了沈厅,想想名人沈万三,斯人的往事早已随水东流,唯有富贵桥下的小花园畔的沈万三水塚,述说着那个曾经杨柳岸的得失与缠绵。万三已逝,倒是留下了一味周庄特产小吃万三猪蹄,在沿河的街道的店铺里随处可见那红色油亮的猪蹄在锅里冒着热气。
出沈厅,从富安桥回转,看着桥下轻悠着的摇橹小船,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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