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父母

想起父母

巨觥散文2025-05-22 11:41:12
我很少去看望我的父母,他们离我并不远,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我几乎不怎么去。每次逢年过节,能推就推,实在推不掉,被姐姐弟弟们将住了军,就一肚子的抱怨,每次都是匆匆的去匆匆的回,从不陪

我很少去看望我的父母,他们离我并不远,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我几乎不怎么去。每次逢年过节,能推就推,实在推不掉,被姐姐弟弟们将住了军,就一肚子的抱怨,每次都是匆匆的去匆匆的回,从不陪他们说说话,做做事,或者陪他们歇上一晚。
每次去,父母总是说我瘦,总担心我是不是身体差,劝我到医院好好检查检查,或者是不是生活里太过节俭,我总是很尖锐的反感他们,我说我瘦不瘦好不好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呢,如果有一天我死在了你们前面,你们会为我流一滴泪吗?你们还是好好去喜欢疼爱你们亲爱的儿子去吧。我不喜欢他们对我哪怕是有一点点的太过亲近,或者是对于我某些过于担忧的评断。当我曾经那样渴求需要的时候,他们是那样的吝啬,甚至连多看我一眼的耐心都没有,现在我已不需要这些,就像一个人已经死了,才带他去医院看病,有何用?
我是父母太多余的孩子,我一直认为他们给了我生命,却从来没有给我过爱。我像路边的草一样,自个儿慢慢的长大,自个儿成熟。从我十六岁走出家门,我就不再花他们一分钱,我努力的让自己的一切不再与他们有关。我努力的积攒我那可怜的工资,把自己的生活水平降到最低限,来偿还他们曾经在我身上的付出。那个年代,在很多人眼里,养女儿是赔本的,我不能让他们赔本。
我想我的肠胃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坏掉的,但无所谓,那个时候我对我的一切都无所谓,因为年轻,有点是挥霍的资本,可以整天的不吃饭,或者整夜的不睡觉。一个没有爱的生命,就算渐渐的烂掉,也不会有疼痛。似乎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有这种自虐的倾向,那时我常常一个人走很远的地方,我一边慢慢的走,一边回头,看身后是不是会有人着急的找寻,但是每次的结果都是无比的深深失望。所以我常常想如果我突然生了很重很重的病,或者突然的死去,会不会有眼泪和哭泣?
最无法释怀的是小时候过春节,给压岁钱,他们都是一元,我和二姐却是五毛。二姐从来不计较,但是我计较,而且非常的计较,每次我都将那张崭新的角票揉成一团,扔在脚下。而每次,父亲恨不能一巴掌劈将下来,但是春节里是不允许打人和骂人的。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东西!每次父亲都是气得咬牙切齿,你最好也不要吃我的饭,穿我的衣!所以我从小就讨厌甚至害怕过年,过年里,所有的热闹繁华都是别人的,过年里让我更加明显的看到自己的被遗忘和某些格格不入。
奶奶说我从小就古怪多。这是奶奶去世后三姐说给我听的。我一直以为我做的很好,我从不与人吵架,惹是生非,我勤劳本分,但是从来没有人喜欢过我,甚至连称赞都没有给过我一声。买新衣服,没有我的,节假日里带出去玩的也从来不是我,有什么好吃的更加不会留给我,但是我从来不会像三姐和弟弟那样吵着哭着,甚至满地打滚的要。我以为我做的很好了,没有就没有吧,但是仍然的我走不进我那些最近的亲人心里,就像他们从来也走不进我心里一样。是的,我从小就古怪多,老人看人的眼光哪里会错!我做的那样的好,但仍然掩饰不住我心里某些深藏的猥琐,我曾极其的厌恶甚至嫉恨弟,我们都是父母的孩子,为什么他可以得到那么多,而我却从来没有过;我也愤恨我的父母,他们生养了我,却从来没有爱过我;我也曾无数次咀咒我的生命,为什么会那样的坚强,百日咳、流
脑、肺炎,一路过来,那么多大大小小的疾病,我却依然存留于这世上。
一直以为当我有了自己的家后,就不再需要父母,而且他们也不会需要我去想他们,他们有很出息是儿子,有其他他们所爱的那些孩子就够了。但是为什么很多时候,很多月明风清,寂然漫长的夜里,我心里会有隐隐的疼痛?记得我出嫁的前一夜,父亲说不能太冷清,要买大礼花,我坚持不肯用他的钱,我说我不会用你们一分钱,十六岁以前用的,我已一分一厘连本带息的还给了你们,我不想再欠你们的,哪怕是一点点任何的什么。看着父亲黯然的背影,发觉父亲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老了。我心里突然有些哽咽,是不是我的话太过分了些?我是在出嫁的头天下午才回的,母亲说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好好休息一下呢,钱有那么重要吗?我说当然,我不拼命挣钱我拿什么还你们,拿什么给自己办嫁妆?我看见母亲眼里隐隐的有泪,欲言又止,我坚硬的别过头,躲到屋外一片安静无人的地方。我总是以一种很尖锐刺伤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常常的伤着别人,更深的伤着自己。
记得有一年春节的时候,大姐和弟打了几个电话催我,我赶去的时候,是父亲开的门,父亲笑眯眯的说你总算来了,你的嘴最挑剔,我做的全是你爱吃的菜,都快冷了。我说我来不来有什么关系,只要你最爱的儿子常常看你孝敬你就行了。父亲仍然是一脸的笑,你们都是我最喜欢的孩子,从小都个个一样疼。我说是吗,假如,我说的是假如我和弟都不会水,而又同时落了水,你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那一刻,笑容在父亲脸上僵住,我看见了小时候父亲看见我将压岁钱踩在脚底下时要一巴掌劈过来的愤怒,大过年的,你胡说些什么不吉利的话!我无所谓的笑,不答就算了,其实答案在你心、我心,大家的心里早已明了的。这是一个很俗也很傻的问题,提问者问出这样一个问题的时候,答案在心里早已明镜似的,但仍然止不住的去奢望会是另一种答案,是自己一直期待已久的那个答案,哪怕是一句谎言,也足以让人眉开眼笑,但往往是被问者连谎言都不愿敷衍一句。那个春节,因为我的尖锐直利,不欢而散。
五月节我没有去,八月节也没有去,都是丈夫一个人带着孩子去的。并不是我真的有多忙,只是觉得我去不去无关紧要,不会有人在意什么,既然没有人在意,我又何必去讨不愉快呢!丈夫说你的父母真的老了,做的菜一点也不好吃,还要我带些回来,说是自己开锅卤的,你以前特馋,我没带,我知道你不会吃的,太咸了;丈夫说,你爸说他最对不起的事是没能让你多读点书,他碰见一个你以前比较要好的同学,现在在高中里教书,当年他的分数低你几十分,你爸说当初如果让你继续去读,现在你一定比他强,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总是东奔西走,却找不到一份好工作。丈夫说你爸说当初全家都不同意我们的婚事,但没有人能够坚持过你的执拗,你扔出一句话说即使有一天沦落到要饭的地步,你肯定会绕着弯儿远远的不从娘家门前过,你妈听了后哭了一半夜;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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