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千公尺的微凉
见过无花的春天么?那会是怎样的一片苍凉,一定不是梦里脚步轻盈的春的样子。要经历多少冰冷的无望,才能感受到阳光洒过后温暖的味道。我无力期盼,也不奢求。只是在无声的世界等待幻灭,或许曾经不堪苦痛的残破,或许甘愿固守真诚的信念在暗淡中燃烧殆尽。
睡眼朦胧中呢喃,不愿再徘徊,无力再找寻,纷飞的温柔阳光里闪动着晶莹,在渐渐温暖中幻化成滴滴甘露,坠落,最后不见踪影。只听风在轻轻歌唱。不甘愿再用这微弱的力量维持残旧的悲伤,随记忆的影子飘浮。那里是方向?
任由脚步追随风的痕迹,停留的片刻,俯瞰月光下的影子,大声宣布这就是我。当伪装的坚强被风雨击碎,在寂静深夜,难逃莫名的悲伤,悄然落泪?是太固执的完美,还是倔强的不甘,任性的样子宠坏哭泣的心。晶莹滑落嘴角的一刻,浅浅品尝,泪却是甜的。
街依旧是往日匆忙的样子,听到远处传来的雷声。呼吸空气里潮湿的凝重,快要下雨了,我加快脚步,在匆匆的陌生面孔中穿梭。身边的嘈杂掩盖一切跳动的不安。步伐太快,急促的呼吸引起几声轻咳,胸口会微微痛。许久的毛病,是那次离别的雨夜患重感冒,又拒绝医治留下的病根。只记得雨水和泪水在风中缠绕,纠结苦痛的不安,任性的在冰冷中挥霍悲伤,直到感觉自己快要坠落,头晕四肢无力,若是就这样不堪的死在街角,太龌龊。
坚持行走,尚有一方栖息之地,安顿此刻颓废的不成样的灵魂。开了门,昏迷中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默默承受任性的结果。直到此刻都不敢让远隔千里的母亲知道,惭愧至极,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纵使千般不堪,也无权懦弱的死去,必须活着,照顾母亲,尽孝至终。因为命是她给的。是泪水和汗水中无私的爱抚养长大的,看岁月中日渐苍老的她,善良宽容的笑,心里默许,若下辈子还能做您的孩子,希望我是男孩,长大后肩膀更宽阔,更能保护你。此刻也可以让母亲骄傲的想起,勤恳工作的我会在努力后得到认可和赞赏。想起关于母亲的种种总是回忆里的阳光。
习惯在的夜晚让心情流浪,周围很安静,头顶的半弯月亮,散发淡淡的光。闭上双眼,希望可以把自己的世界彻底和这黯淡冷漠的夜连成一片,感受身边冰冷的风卷起零星的雨,轻抚冰冷的面颊,随后在心里融化斑驳的记忆,让纷飞的残破幻化成水的影子飘过眼角,滴落。侧耳倾听,期盼可以听到坠落时的响动,却在寒风四起的空洞里失落。倾听的结果是荒芜的静默,死气沉沉的静默,悲伤么?难过么?哭泣了么?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的轻,就像满载委屈,绝望的泪在坠落的片刻安静的没听到任何声响,留不下任何痕迹,除了被丢弃在阴冷角落的痛楚感觉,我一无所有。
无力的拖着脚步,在某个地方停留,在无声的世界,毫无表情的我像个失聪的人,四处张望,也许是寻找吧,不甘在暗淡中沉没?还是不愿承认一无所有。扬起孤傲的头,用仅存的力量,相信耳朵能听到回应,总有声音,哪怕是心碎的响动。我就不是一无所有。泪水中依旧固执的认为,感痛与绝望,失落和心碎,谎言和伤害这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承担,足以承担,至少够胆量坦言此刻的伤痛,可以用骄傲的姿态等待瞻仰。
也许曾经幸福,不能否认回忆里曾体味阳光的温度,此刻却无奈的被泪水阻隔那温暖,匆忙的脚步将曾经闪光的片段推开,直到很远,永远无法伸相出手就能找寻。就像两鬓斑白的沧桑感叹那丢失的童年,因为忘却天真的微笑而感伤,久久不愿释然。
也想过安静的承受,任由残碎的片段堆积心底,实在觉得不堪就索性学会忘却,忘却回忆,忘却快乐,忘却曾有的一切,直到沉睡中被噩梦突然惊醒,恍然间自己,我是谁?无奈疑问一次次被绝望唤醒,冲出房间,奔跑,心底堆积的悲伤的碎片快要使属于自己的世界倒塌,连空气都凝结,无法呼吸,瞪大空洞的眼却没有留泪的权利,承载的一切太多,太重,无处躲藏。
无力的张望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暗淡的夜,曾经闪烁明亮与清澈的眼眸,记录更多的却是冷漠的忧郁,浅浅呼吸,因为胸口还有未好的伤,撕裂的绝望纠缠懦弱的泪水不断的涌出,终于明白曾经听到他口中提到的对面的女生会静静的望着眼前的那个他,莫名的留泪。只因此刻有同样举动的我们是同类,可悲的同类。冰凉的泪源源不断的从眼眶涌出的一刻,面颊感受泪的冰冷滑落,坠入心里散落的瞬间,是不甘,是委屈,是依恋,是无望,是太多太多纷杂的感觉,不堪再去细数。
抬头仍是静谧的空洞,那星星点点的光芒是不甘愿的守望,还是痴痴的等待,易或是璀璨的片刻闪耀,如同花火尽力燃烧的一刻拥抱无比的光彩,绚丽的缤纷可以照亮整个漆黑的夜,而在夺目的光辉尽散的时刻,却永远的坠落,连同空气中的尘埃一起坠落,或者被风吹散,找不到任何痕迹。众人都喜欢那光彩夺目的片刻,我也相同,却因为不堪燃烧过后的残破,还有闪烁的目光在期待中失望的落寞,从不轻易想去欣赏绚丽的花火。因为不堪绚丽过后的幻灭,将心情冷却,沉至深海中无光照亮的三千公尺,所有不快幻化成沧海的一粒细纱,握在手心的只有那一丝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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