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枣树

记忆中的枣树

詟悸散文2025-08-09 18:08:44
枣巷——诗化的名字。插上想象的翅膀,脑海中就会展现这样一个画面:一条逼仄的小巷,两边长满枣树,枣树四五月间开花,黄色的花儿细碎、娇小,散发着特有的清香。在小巷子里行走,氤氲的气息,疏淡的花影,篱落的碎

枣巷——诗化的名字。

插上想象的翅膀,脑海中就会展现这样一个画面:一条逼仄的小巷,两边长满枣树,枣树四五月间开花,黄色的花儿细碎、娇小,散发着特有的清香。在小巷子里行走,氤氲的气息,疏淡的花影,篱落的碎叶,古铜色的主干,畸形坚硬的躯体,都展示着枣树不屈的精神,质朴的本质,和谐的乡韵。小巷两边是茅屋草舍,人们在树旁支起锅灶,炸油条,摆布摊,开染店。就成了小集,巷子两边茅屋都成了小店面,一群穿着质朴的粗布衣的农人,在这里交易,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这是几十年前的枣巷的原貌。枣巷的名字也许就由此而得名。现在枣巷枣树已经走出了我们的记忆,伸出手指都很难亲切的碰触到枣树鲜活的脉络。历史的尘烟掩埋了枣巷旧貌,枣巷两个字只能依稀唤醒老人们记忆中的陈年往事。我在十年前曾经循着熟悉的路径,找到了曾经是街道的地方。小巷两旁,枣树已经荡然无存。只有偶尔的几株白杨树张扬着笑脸。坑凹不平的地面依然不平。追踪觅迹,那些盘亘在头脑中的记忆总难理顺。做生意买卖的地方已经移出这条小巷。这里很难看出当年曾经拥有的繁华。破旧的房屋,用目读之,感觉到沧海桑田。现在街道已向东挪动了200米,已经是一派新式楼房,水泥街道,两面是林立的商铺了。蓬勃着现代农村小镇的气息。

枣巷是座落在淮河岸边一个很小的集镇。北依淮河,南拥花园湖,透着水乡的灵秀。平原的地貌,半湿润的气候。“走千走万不如淮河两岸”,枣巷是个鱼米之乡。盛产优质稻谷。花园湖和淮河的鱼也远近闻名。现在枣巷镇大力发展蘑菇产业,是远近闻名的“蘑菇之乡”。

曾经读初中时傻傻地在地图册上寻找家乡的位置,寻找心目中博大的花园湖的标注,却总是不可见。慨叹世界之大,我们之小。现在在网络上已经有了电子地图,可以清晰的找到了自己的家位置。清晰的摸着那些熟悉的脉络。心灵的柔软常常被触动。生我养我的热土,淳朴的乡情,给我实实在在的生活,锤炼了我的意志,储藏了我多少热爱,多少赞美。

几十年前枣巷是不乏枣树的。我们的庄子里,到处都长着枣树,枝干粗大虬韧。我家的台子上就种着两颗枣树,枣树的年龄与我差不多,母亲在拉扯我长大的同时,小枣树也在慢慢地长大。当我背起书包上学的时候,枣树已经结满了枣儿。枣子成熟的时候,我每次回家,总是先爬上去饱餐一顿。有一段时间,我与哥哥去外地上学,鲜枣吃不上,母亲总是把晒干的小枣给我们留着,等我放假回家吃,还用小枣给我做年糕、包糖三角,我总觉得那是天下难得的美味。回家的时候,我总喜欢去摸摸那越来越苍老的树干,喜欢去仰视它那刺向天空的枝干,总喜欢在它的林荫下追逐流逝的岁月。

记忆中,最直最大的枣树要数村子东边的那一棵了,有几十米高,树的主干高大挺拔,大人才能合抱。树枝纵横交错,像一把巨大的雨伞,罩在大地上,占地面积足有半个篮球场大。我小时很会爬树,但爬这棵树却很费劲。开始还需要别人帮忙。每次爬到接近顶部时,眼前视野就非常开阔。还有就是四叔家的枣树,四棵树紧密相连,有两颗几乎是合二为一,当地人称为母子树。一棵大,一颗小,小树像一个孩子偎依在大树的怀中。另外两棵树虽然没有村东头的那棵粗,但也有脸盆口粗,四棵独特的树,形成浓重的树荫。每年的夏天,人们喜欢在下面乘凉,那儿成了乡亲们闲散的时候的聚散地。也是孩子们晚间捉迷藏的最好的地方。小伙伴们总是喧哗吵嚷,鲜活着乡村,也闹腾着枣树。而枣树总是默默地注视这我们长大,按季节准时地奉献自己的果实,丰富着童年的生活,调剂着童年的生活。枣树下留下了我们童年的欢笑。-

这儿的土地是沙质土,不仅适合枣树的生长,而且枣树结出的枣子也非常好吃。俗话说,七月半,黄一半。意思是说,每年到了七月中旬,枣子就慢慢地由青变白、由白变黄了。这个时候,你站在树的不远处向枣树望去,只见在青幽幽的树叶里,露出一兜一兜的枣子,有的是青黄中泛着白,有的是白中点缀着黄,黄中泛着白,亮光光的。在一些向阳的树枝上,在枣树的顶部,那一颗颗枣子被太阳晒得白里透黄,鲜艳欲滴,看上一眼,真想吃上一口。如果你吃上一颗,那个脆甜呀,让你回味无穷,那种甜,不是酸甜,也不是木甜,而是在清香生脆中沁出来的蜜一样的甜。-

这儿临湖沿淮,内涝严重,为了防水,房子筑在高台上。村子里各家的枣树有的生在台子边上,有的长在村边地头。这里的民风非常淳朴,别人家树上结的枣子,很少有人去偷摘。但是,生长在村边地头的枣树就难以幸免了,那些低矮树枝上,成熟的枣子都被人摘吃了,只有高处的树枝上,还点缀着红红的枣子。摘几颗枣子吃,家乡的人谁也不介意,枣子也是太好吃了,对孩子的吸引力是太大的。要知道,当你看见那白里透红的枣子时,你很难拒绝它的诱惑。在枣子还没有成熟的时候,我们就开始蠢蠢欲动,忍不住偶尔摘个尝尝。青枣又苦又涩,吃到嘴里我们都苦着脸吐出来。枣子熟了,我们就用土块去打,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好笑。在没有走到树旁边时,就提前捡一块土疙瘩,土块不能太大,大了扔不到树上去,也不能太小,小了打不动小树枝,枣子落不下来。走到树下面后,先绕树走一圈,看哪个树枝上的枣子多,并且好打,瞄准树枝,猛地把土块扔出去,只听一阵“哗啦”声,地上落下一片枣子,然后捡起来美美吃。

这儿处于梅雨区,每年的七八月份,风大雨骤。枣子也开始成熟了,只要刮风下雨,树上的枣子就会落下许多。我还记得,小时候,每次刮风,我就拎个小篮子,从这棵枣树下跑到那棵枣树下,捡了一篮又一篮。枣子捡回去后,先把很红的选出来,留着生吃,剩下的青枣,母亲把它洗净后,要么蒸熟了吃,要么和在面里蒸馍馍吃,蒸熟的枣子,吃起来不仅很甜,而且还带有一股清香味。那时候,人们很少把枣子拿去卖,有很多鲜亮的枣子被孩子消灭掉了。

后来,一件令我心酸的事情发生了。几年前的一个夏天,大雨倾盆,下一整天。旁晚十分,一个闪电,一声惊雷,烧焦了一株枣树。不久那株伴着我十几年的枣树寿终正寝。后来的事竟然发生的如此意外。有一年,村庄上的枣树都没有按着时序长叶、开花、结果,而是长了一团团的倒嫩的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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