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大城市
(一)
第一次见到你,身上淡淡的香草味让我精神一震。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清新。我感觉回到了家乡,那种家的感觉让我温暖。
也许是太久没有回家了,开始有点想念家乡的一切。青葱的树木,绿油油的麦田,甚至那些我向来都害怕的小昆虫们。在这喧嚣的城市我是无法感受到的,即使是在街上买来的盆栽也没有那种在家的温馨感。
自小长在农村的我,有着农村特有的淳朴气息。没有城市人那种心烦气躁。那时候的我是可爱的,不用为生计烦恼,整天开开心心地和别人聊天,在我喜欢的地方肆意的疯狂。
我还记得每天的午后,屋后的山坡是我散心的地方。乡村的孩子向来是无忧地,开满青草野花的地方是最快乐的栖息地。但是后来我离开了这里,因为妈妈病重需要治疗,需要不晓得开销,所以我离开了去了大城市打工。
(二)
出来大城市,满眼都是新奇的。看到琳琅满目的商品服饰和一排排的街店,我眼里只有惊奇和渴望。因为我没有见过。
我专注的看着玻璃窗外的一条银色发亮的项链,做工的精致让我喜欢上它,闪闪的光芒几乎要刺伤我的眼睛。小红说,别想了,你戴得起嘛!还是想想怎么赚钱之你妈的病吧。她说的时候眼睛露出鄙夷的眼神。
小红是我邻家大婶的,她出来到这个城市比我早,在我们村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她看不起我们,因为我们有着和她相同的出生——农村人,但是她却比我们高了一个层次——去过城市。可惜她从出生就带了个俗名,这是她讨厌的。
她是在一家公司下层做清洁工的,所以我和她做同样的活。在这里是很累的,每天都有倒不玩的厕纸和杂物,还要打扫大厅、厕所以及擦窗。我有想过要偷偷走掉,但是妈妈该怎么办?我对自己说为了妈妈,你一定要坚持下去,要赚足够的钱,加油!每当累的时候我就会这样对自己说。
(三)
阳光明媚的清晨,我还是像往常一样打扫着亮敞的大厅。突然感觉刺眼,我不自然地手挡住眼睛。顺着指缝看去,一条项链,很像我那次看的那条。我跑过去捡起来,放在手上抹了好几遍,要是我的该多好啊!我跑进厕所把它挂在脖子上左右转头看着。
我兴奋地跑到小红面前,兴奋地说,看,我戴上这个好不好看?
小红先是一愣,哪来的?
我捡的。
嗤,又不是你的显摆什么?
我知道她是嫉妒我捡到这条项链,而不是她。但我和她不一样,不会把不是自己的东西归为己有。妈妈说过,不是你的东西永远不要碰,今天我碰了,但我会把它交出去。
我把项链好好地收起来放进口袋里,在大厅门口竖了一张寻物启事的牌子。第二天便有人来询问,我是在牌子旁碰到他的,他一直在这了等着。那天他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外套脱了挂在他的手臂上,一头短发看的很清爽。
先生,你看看是你那条项链吗?我把项链放在他的面前,他仔细看了看,又看了看我,是,谢谢你!我只留下微笑,不客气。
他说话时候甜甜的微笑在这冷清的大厅里温暖了我,像春天的暖流淌过心间。
(四)
也许生命中有冥冥注定的缘分,让我们在某一刻相遇;也许那一刻的相遇就已经让你在我的心里驻扎。
自从那天后,我和他经常在大厅碰见。虽然微笑而过,但心中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我开始期待与他相见。
小红要离开了,她说她找到了更好的工作,她问我跟不跟她一起,我犹豫了半会,到底去不去?
睡在枕头上,我一直无法闭眼,如果决定跟小红走了就再也看不到他了,可是不和她走我一个人又该怎么生活?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走的那天我看到了他,驻足大厅里看着我托行李。我似乎看到了他眼里的忧伤,呵呵,也许是我的错觉吧。和他擦肩而过那一瞬,他拉住我搬行李的手说,去哪?我说,找到了新的活,准备搬去。
能不走吗?
不行。
我喜欢你!
猛然转头,看到他坚定地眼神,我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是的,我无法躲过他的魔力,我留下来了。
(五)
然而,在这繁华的城市里,我无法找到属于我的快乐。他说他可以成为我的快乐,直到永远,但永远有多久?我真的不知道,也不敢期待。我和他之间总是有差距的,他是大城市的人,最后还是要生活在大城市。而我不属于这里,不属于这个繁华喧闹的大城市。
夕阳慢慢从西方落下,从高层上远远望去就像不存在的虚幻,就连它下面的高楼都是虚的。我想起了家乡的山坡和那遍地花开的青草地,至少它不会让我觉得虚幻。
我写了一封信留给他,带着行李悄悄走了。我对他说,我要离开这里,去我属于我的地方了。这些天我也想明白了,你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希望你忘记我。
但我想记住你,这句话我没有写上去,我要将它埋在心里,永远。
别了,大城市;别了,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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