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开,有你半
朋友故意整我,因为她送我一份拼图。图很漂亮,夕阳倒映着海水,墨色的云暄染了淡蓝的天,上面点缀着欲动还静的海鸟。但这些都不是主角,那是一个舞者。没有多余的情感,只是专注。
我从不拼图,是不会拼,也会毁了一整个拼图。他们说这符合我的性格,温和却偏执。
杭城的秋天不是说说而已,记得我在《Blog陷阱》里写的,就像爱比克泰德对斯多亚精神、对苏格底的崇拜一样纯粹。讲厅里的冷气很足,当我胳膊上的小疙瘩初长成时,我就感觉到了。拉着朋友从讲座现场逃走,到图书馆安静翻书的时候才知道,我们只是从冰窟逃到了冷窑。但这个过程让我想起了她,一个和毒药一样美丽的妖孽。
她让我听她一边嚼口香糖一边唱艾薇儿的tomorrow的声音。她也拉着我的手,急切的说她要去西藏,去寻找安妮宝贝的莲花。但她也曾哽咽着对我说,她在公交车上那样拽着他,叫他不要走,只有一站而已。
空间里出现最多的就是简单爱,《初恋这点小事》莫名的走红,孰不知这些都与痛有染。手机里还留着她的短信,她说,小丘,孤独让我写不出文字来。我回她,那你就把孤独捻碎,让文字自己跳出来。
没有人知道我也有阴郁的一面。那时我吃火锅吃到吐,还是要吃,直到有血从嗓口漫延出来。这种感觉不好受,却有一种心灵的被救赎感,就像耶和华的信徒说的,上帝是仁慈的,他会保守每一个爱他的人。
哲学老师说,不要企图从我这里获得很多。其实我从来没有打算从他那里得到什么,我一直在想我失去了什么。在他让我念了老庄的《逍遥游》最后一段后,我就在想,完了,中学语文老师告诉我《逍遥游》的文学价值完全不记得了。他依旧拿着粉笔大有兴致的在黑板上写写画画,我眼前却只有鲲鹏、蜩鸠在那里不停的绕啊绕。
那一抹云烟,就像已失去的,堕落了离殇。
阿曼同学说,人一生中就要做那么几件傻事才算对得起自己。于是她就带着我的相机一个人去了绍兴,结果她回来,换我傻了。原本没有任何图像文件的空相机,现在也仅存了一张相片。很大的几个漆字—浙江邮电职业技术学院。
不是必须,是就要。
夜晚,很多个声音在我的耳边回响。
小丘,考不上大学,我就离家出走,去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一个人默默的回想过去。
想家了呢,还有纯白的友情。
死定了,《陈情表》还没有背呢,李密闲来没事写什么表。
张爱玲的小说是苍凉,川端康成的小说是凄凉。
其实,不是苍凉,也不是凄凉,是真的走了很久,才发现,竟没有一个人知道我。
我的凉鞋依旧散乱的躺在地上,室友为了选择权的问题争吵了起来,我能想像得出戴着白色耳麦对着屏幕不停敲击键盘的自己是怎样大条的女生。一首老歌从窗外飘了进来。
当所有一切都已看平淡
是否有一种坚持还留在心间
老歌也不老,只是因为渗透了回忆。
傻傻从来不会因为我偷吃她男友送她的棒棒糖而生气,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邻家男孩。当我第一百次把他堆好的积木推倒,他会第一百零一次将它们再垒起来。他说,不是因为你长的比我高那么一丁点我就打不过你,只是因为这些积木就是堆给你看的,所以我不介意。于是,在傻傻吧唧吧唧的晃着她那像扇子一样浓密的睫毛冲我抛着媚眼并说“姐并不是没有看到你偷吃我的棒棒糖,只是不介意”时,我很潇洒的起身,再转身,“傻傻你out了,竟然重复我十四岁就知道的句子”。
真的变了很多。
当我在乡下奶奶家玩泥巴的时候,傻傻在学芭蕾。
当我转学到城里,站在讲台上颤抖着作自我介绍时,傻傻和他的初恋男友在桌仓里拉手。
当我终于上了省重点,许多个夜晚趴在书桌前数星星时,傻傻和她第十个男朋友顺利的分了手,剪下长发,戴起了很朋克的帽子。
当我要上大学,必须离开她时,傻傻抱着我哭,说等她攒够了钱,就来杭城找我。
而现在,傻傻又续起了长发,在她的咖啡店里和我煲电话粥,她说“小丘,我新调的蓝调一点都不忧郁,很安乐。”
很喜欢Twilight里的一句对白。
Butit‘syou,yourscent,It‘slikeadrugtome.you‘relikemyownpersonalbrandofheroin.
很简单,却不能释怀。
就像是冬天每晚都停在校门口的Camery。就像是高考前,妈妈煲着的鱼汤。就像是很多很多张没有被填写的同学录。他们都说自己没有做什么,只是希望我这朵小花能安然的开放。
于是我开始一个人坐飞机到一座陌生的城,于是我开始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泡图书馆,于是我这朵小花缓缓的开放。
不想说很多
只是
花开,有你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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