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窗絮语

寂窗絮语

标老儿散文2025-02-12 18:19:31
若有若无的清雾遣绻着不肯散去,黄昏之后,淡蓝的玻璃窗上,已爬满苔藓般的痕迹,遮遮掩掩一场欲说还羞的莅临。不经意地用纤指一抹,依然是一个不敢放声呼喊的名字,在纤纤心叶儿上滴哒,隐隐约约的回音。惊悸之后,

若有若无的清雾遣绻着不肯散去,黄昏之后,淡蓝的玻璃窗上,已爬满苔藓般的痕迹,遮遮掩掩一场欲说还羞的莅临。不经意地用纤指一抹,依然是一个不敢放声呼喊的名字,在纤纤心叶儿上滴哒,隐隐约约的回音。
惊悸之后,我开始用一丝淡定的微笑覆盖沮丧的心境:斜风细雾,花影摇曳,春意妖娆,这样的夜晚,很适合到海边那绺长满车矢菊的长堤上漫步,可以带把伞,作一路沉默的陪伴,却突然想起,你说:好想在月光里再去看海。不曾轻问:是不是很想要一个人陪?断断续续的故事里,留白太多的填空,终是你我无法言说的痛楚。你守在那方水边,我行在这片岸上。
自你告诉我暴风雨将要开始肆虐的那个夜晚,我就一直注意天气的冷暖,出门的时候,把你的叮咛打成补丁,缝进心扉,抵挡瑟瑟的寒意。温暖流经血脉,涨潮成沉甸甸的思念,如五月的荔枝,熟透了的甜蜜,甜密着思念的哀伤。我知道,有一种牵挂不需要更多的表白,有一种相守不在乎距离的遥远。只是啊,这纷纷乱乱的想念如何可以挽流光成结,锁住一腔幽幽的心曲?
不曾预料,一场漫不经心的雾来得如此的缠绵,如此的认真,如此的迷离,让人不知所措又心悦情迷。很想收集一串晶莹透亮的物语,在青涩的春意里染成一捧浓浓的思念,给你寄来,又怕纵横的阡陌流失我双手的余温。很想拾落满地的叹息织一页闲愁,缀上重重的哀怨,给你邮来,又怕我凝泪的字节,一点一点地滴落而下,波动你宁静了很久很久的心田。于是,我情愿默默地走过这一季的浪漫,屏息聆听,花落的声音。
从什么时候开始,依赖你的消息度过孤寂的长夜?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梦里多了你的影子?什么时候开始,你的故事成为我唯一想要书写的传说?什么时候开始,你来自彼岸的声音,是我在黎明的黑暗中唯一亮着的灯塔?穿越一场华丽之后,所有的季节都将暗淡,唯有一枚在冬天也不曾凋零的相思花蕾,谁将会带它到天涯?你说天涯无路,我说,遍地黄沙。于是,执着最后的火把,我们站成彼此的天涯。你可以踏浪而来,我却没有退路。
再一次,你说我是你抓不住的风,轻叹里有些许无奈。也许,在我们最初相遇的那个春天,你就开始失去了我的消息,而我分明听到你清脆的脚步,打我的心窗外匆匆而过。再一次,你说,回忆里还有些温暖,可以陪你醒在孤单的长夜。是否,你也要等到我变成了你的回忆,你才深感错过的心痛?才会感叹岁月情浅?终于,你沿着我不肯改变的风向而来,转身之间,已在另一个春天。花仍然在开,叶仍然很绿,只是你怎么能够肯定,此年的花还是彼年的模样?而那曾于水边招摇的绿袖还湿着去年的水痕?
你,就如三月的烟雨,不肯明明白白的表达,轻轻悄悄的弥漫,若隐若现些心迹。
你,就如七月的海啸,肆无忌惮冲破我固守的长堤,之后,一个洒脱的背景,扬长而去。
你,就如十月的暖阳,蓄含缠绵的温情,怜惜一粒落地的种子,却忽略了已然终结的花讯。
你,就如二月的春风,回头欲剪一缕情丝,寄语尘封的西窗时,人面依然,桃花已无期……
有人曾经说:请不要转身,一个转身也许就是一辈子的错过。
有人还在唱:我站在海角天涯,听见土壤萌芽。等待昙花再开,把芬芳留给年华。彼岸没有灯塔,我依然张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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