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滩上的伊甸园:葛朗台爷爷

戈壁滩上的伊甸园:葛朗台爷爷

乞婆散文2025-01-23 11:24:34
古师傅在孩子们的盼望里,真的不再看木工厂了,去了木工房,他原来是一个非常出色的木匠,因为得了肝炎,才看了一段木工厂。古师傅进了木工房,张爷爷来了。张爷爷来了,我们在木工厂里终于发生了一些故事。我也常常

古师傅在孩子们的盼望里,真的不再看木工厂了,去了木工房,他原来是一个非常出色的木匠,因为得了肝炎,才看了一段木工厂。
古师傅进了木工房,张爷爷来了。张爷爷来了,我们在木工厂里终于发生了一些故事。我也常常被特殊准许进入木工厂。
那常常是木工厂下午下班以后,我坐在高高的木堆上,荡着两条腿看万丈光芒的落日,它金灿灿的颜色,把一切染得有色有情。天是蓝的,丝丝白云飘着,木堆、厂房、大锯子投下种种不同的影子,地面上每一颗小石子、每个散落的刨花、每一个锯沫里的脚窝都带着小小的影子,它们静静地却又象都活着,深情地看着我,我傻傻地仰着脸看天看它们,那么强烈的感动便由心底升起。虽然我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但它们却让我小小的心充满了欢乐和幸福,那种美好的感觉以它特有的方式永远珍藏在内心。
张爷爷非常爱吃面片。
他把和好的面切成段再用两手指捏薄,拽成小片下进锅里。张爷爷做的很少,面团象拳头般大小,下面的水刚刚遮没钢精锅底。下进锅里的面片很稀薄,刚好盛一小碗,面里只放一些土豆片和盐,但是他吃得很香,没有牙的嘴咂的很响,很馋人。他常常让我们:“吃上一些吧?”
我们非常大人气地说:“不用了!”实际上盛满他的小饭碗,锅里总是汤也不剩了。但他总是说:“吃上一些吧?”“不用了!”我们也总是说。
他吃饭很投入很专注,让过我们他便头也不抬专心吃面片,等他很响的咂着嘴把面片嚼完喝完汤,他晶亮的脑门往往已浸出汗来。他就用过于劳做而关节不能伸直的手,摸摸脑门,捋捋他花白很翘的山羊胡子说:“走,散步去!”我们就跟着他跑向木工场。
不过有很多禁忌,不能去电锯房、木工房、不能上大锯,不能下石灰池、爬圆木堆,剩下的就只能爬小木堆,在木堆间跑来跑去了,但已经足够了。张爷爷刚吃过饭的时候心情最好,他背着手在厂子里走来走去,捡拾一些小东西,皮筋呀、扣子、别针呀、麻绳头呀!我刚上小学三年级,但我已经看了很多很厚的小说,比如《苦菜花》、《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沸腾的群山》和《葛朗台》。这个时候,我觉得他很象小说里的吝啬鬼葛朗台,想到这,我忍不住大笑,喊着:“葛朗台爷爷!”
我一喊他,他听着不一样,就问:“啥?你喊啥呢(捏)?”他说甘肃话,非常重的甘肃方言,我们说话他有一些听不懂,他说的话大部分我们听不懂,往往都听不懂也就算了!所以我只是笑也不说,他问问也就继续捡东西了。
他一边捡一边哼小曲,非常惬意的样子,但捡到一片报纸后,他就不再唱也不走了,就近坐在木头上开始高声朗读,这也是我希望的一刻了。因为他总有不认识的字,要来问我。我虽然字还认不全,但我最拿手的是读偏旁或者跳跃式读书,所以没有读不了的书,没有不认识的字,不懂的词前后字一连接也明白个八九不离十了。并且我非常希望为人师表,希望有人请教我。由于天生对数理愚钝,心中总是自卑总想以语文的优势遮羞,所以有人请教的时候,自信心总是大增,感觉特别好,总是十二分耐心对待别人的。所以不论张爷爷捡到的破报纸多么脏,方不方圆不圆的有时只有手掌儿一片大,但只要他让我念,我就放弃疯跑,给他读支离破碎的句子。我读着不懂,我想他也不会听明白,但他总是认真听,听完了再自己认,不认识的字就问我,我总是都认识的,有的生字问两次,我会说出两个读音他也不知道,大概是他也没记住。有时候心里内疚,我会回家查四角号码,再专程跑来告诉他正确的读音,往往那片纸他已经丢了,又找出一片破纸来让我读。
有几天我没去木工厂,一进去,他就急着问纸片上的字。有时候我到爸爸办公室特意拿几张报纸给他带去,他很高兴很珍惜,裁成不同大小物尽其用。裁一小片盖着他的饺子馅,放在阴凉处,走到那里,他就拿下来,让我读那片被油浸了的纸。然后摸着他的晶亮的脑门念念有词,目望远处若有所思。
张爷爷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如果我们那天玩开了心,放肆起来爬上高木堆,或者拉家用的锯沫时,拿了他们有用的木料,他会毫不留情地夺过去,胡子一翘一翘地,说话又快又多,谁也听不懂他说了什么,推人立刻出去,翻脸不认人,大人、小孩都怕他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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