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一些乖乖
晚上在食堂吃饭时,一个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写作业的小女孩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好奇地凑过去友好地跟她打招呼,“小姑娘,在写作业呢?这么认真。”小女孩这才把视线转移向我,抬头皱着眉瞅着我,眼睛滴溜溜的,如清澈湖水里的两颗黑明珠,闪亮可爱得让人心生爱怜。我注意到她大概七八岁,两个马尾辫像她一样安静的顶着天。桌上整齐的叠放着语文课本和数学课本,文具盒也敞开着,似乎随时待命只等小女孩差遣了。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我立刻在大脑中展开搜索,终于想起来了。
记得有一个黄昏,我在国际学院文印室打印资料,碰到一对姐弟趴在台阶上写作业,在好动调皮的弟弟身旁,姐姐也是这样安静认真地写作业。那个姐姐就是今天这个小女孩。记得当我得知他们的父母在学校附近做生意,店铺地方狭窄环境又嘈杂,他们没法做作业只得找个安静的地方才来这里时,我当时一阵感动。因为想起了小时候爸妈耕作没回家我就趴在屋前的台阶上做作业的情景,那时我大概与小女孩年龄相仿,情形也是这般摸样。
就在我陷入回忆与沉思之际,小女孩认真地回答我,“恩,在做算术题呢。妈妈说认真完成老师的作业才是她的好乖乖。我是妈妈的好乖乖。”和那次感受完全相反,此刻我没有感动,反而有点为小女孩难过的悲哀。我想道:小女孩每天放学回家就认真听话地写作业,没有时间玩自己喜欢玩的游戏,没有时间去尽情享受童年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童年是一个人一生最纯粹最珍贵的记忆。为什么活泼好动的天性在生命之初就要遭扼杀?我宁愿每个孩子不要太乖,我宁愿世界上少一些乖乖。
有人说现在的孩子没有童年。我起初听到这个观点时有些不以为然,觉得现在的生活条件比我们那时好多了,他们有很多我们童年没有的各种新奇玩具和好吃的零食,他们的童年应该更加快乐幸福才对。可是随着我对孩子们观察的深入,我发现此言非谬,还甚有道理。
在城市,由于父母一般都是具有一定文化水平的工薪阶层,他们对孩子的教育问题重视程度很高也抓得很早。很多孩子早早的就被送进托儿所、学前班、幼儿园等各种幼儿教育机构接受所谓的学前教育;也有的被父母拉去上五花八门的艺术培训班,仿佛每个孩子被认定具有某种艺术天赋,非得借老师的培训刺激刺激以激活他们的艺术基因,从而使艺术基因表达产生艺术氨基酸合成艺术蛋白质表达出艺术才能这一令家长眉开眼笑的显性性状才罢休。孩子长大正式上学后,课余时间更是被“目光长远”、“计划周密”的家长安排的有条不紊。可怜的孩子们那叫一个行程紧凑席不暇暖啊!请看一个九岁女孩的日程安排表:周一至周五,早上6:30起床,洗漱完毕后吃完早餐,7:00到8:00练习一小时钢琴;8:00去上学,下午4:30放学后去参加奥赛班,晚上6:00回家,吃完晚餐开始写作业,做完作业洗漱完毕后9:00上床睡觉;周六上午9:00—11:00上舞蹈培训班,下午3:00—5:00语文小组讨论;周日读五篇文章,写一篇不少于500字的读后感。这是在进行魔鬼训练啊!?这是在培养机器人啊!?这是在和胡锦涛爷爷比日理万机,与温家宝总理拼焚膏继晷啊!?孩子们被迫拖着到处赶场似的进行各种培训,这可真是苦坏了忙碌的乖乖累坏了用心良苦的家长乐呵死了钞票滚滚来的各种培训机构呀!
于是城里的孩子被这座由家长一手包办设计的流水线似的人才“加工厂”折腾得疲惫不堪,以至于父辈祖辈童年时纵情耍玩的那些原始有趣、有益孩童身心健康成长的游戏逐渐淡出孩子们的生活,以至于鼻梁上架着800度眼镜的小学生满大街随处可见,以至于本该活泼调皮的孩子们早早地被规训得一脸深沉老气横秋,以至于孩子没有了童年,社会上多了很多乖乖。
农村地区特别是贫困的偏远山区,那里地处偏僻,经济落后。由于没有足够的教育资源,父母也没钱供他们读书,很多孩子没有机会上学,有的半途辍学。他们过早的体验着成人生存的艰难,要么留在大山里学习农事耕作充当家里的劳动力,要么早早的背井离乡外出打工四处漂泊闯荡。
童年本是一个无忧无虑释放挖掘天性的时期,现实的生存困境和压力让孩子们与快乐绝缘,生活迫使他们早懂事早当家,促使他们早早地成为挑起家庭重担的“乖乖”。
或许那些生活在能够自给自足的普通农村家庭的孩子最是幸福,他们最有可能拥有快乐的童年。父母都是农民,没有意识也没有钱为孩子安排近乎残忍的教育路线;父母辛勤耕作能够供养一家人,能够负担孩子的普通教育。放学了,孩子们聚在一起开个武林大会,商量一下怎样对付“明教魔头”;或者谋划着晚上如何溜出来偷荷塘边那棵桃树上的桃子;抑或者一起玩跳皮筋捉迷藏摸瞎等各种游戏。总之,该游戏时就尽情地玩耍游戏,能撒野就毫不客气地狂撒一番,会捣蛋就捣得邻里吹胡子瞪眼家长火冒三丈。我不是乖乖,我怕谁?!
我很庆幸我的童年属于第三类。回顾这近20年的生活,闪现在脑海中最纯净最快乐的永远是前10个春秋。在那10年里,我有过很多生命力张扬,逼近天使的行为,但我依旧对那些听话地充当“乖乖”的经历耿耿于怀,我觉得我应该再不乖一点,我不该那么早懂事。但是我不可能回到过去,较之于今天的孩子们,我是幸运而幸福的。
小时候最淘气的名人要数撒贝宁,他在军区大院里长大,经常和别人打架。有一次,打得脑袋都卡出血了,吓得撒贝娜大喊:出人命啦!还有一个故事,有一次史怀哲倒了一汤匙的果汁在地上,一群小黑蚁马上围过来吸吮,史怀哲开心地说:‘看这些小东西真像牛在池里玩水哩!’这类小时候淘气调皮不乖,长大后在某一领域取得杰出成绩的名人故事还有很多,在此我就不赘叙。我在此特意列举这些故事,既非和家长抬杠误导儿童,也并不想怂恿所有的乖孩子都去打架干坏事,我只是想说明童年应该真正的还给孩子,家长不应该以征服生命原初的张力与自由为成功的家庭教育的目标。童年时孩子就应该生活得像个天使,像个霸王。在自由单纯的国度里,孩子是不容置疑的王!
初生的婴儿最像天使,童年的生活才最接近生命自由纯粹热烈奔放的理想状态。童年时期,孩子们完全沉醉在自由单纯的国度里,他们如一个个醉酒的神仙尽情恣肆地体验探索着一切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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